鼻烟壶,首饰盒,我都收着呢,也难为你费这心思,为我张罗这么多。”
邵以辰拉着她的手,不由紧握笑道:“往后要为你张罗的日子可还多着呢。”
邵以辰回来之后,所有的疲累似乎都一扫而空了,晚上明阳回来,见着姐姐似乎精神好了很多,便笑言邵大人真是了不起,看起来这个准姐夫如今可成了姐姐的精神支柱了。
明澜笑着,也由得他去说。突然,却不由想起了十三王爷,不知道他现在离开苏州没有,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地跟在他身后,总让明澜深觉得忧虑。
第二日,因为和邵以辰有约,明澜照例早早就去了钱庄,这么多年,她总是最早到的一个,今日也不例外。
进了钱庄,明澜便去了自己的屋子,让扇芝去给她准备些早餐。
可谁料,她刚一开门,身后却突然有一只手将她的嘴严严实实地捂住了。
明澜大惊,想要喊,但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身后那人嗓音沙哑,低沉着说了一句:“别喊,我不伤害你……”
他声音虚弱,语声中似乎带着哀求,明澜定了定心神,缓缓点了点头。
那人将手放下,整个人却瘫倒在了地上。明澜回身看去,只见地上的是个粗野的汉子,脸上满是泥垢,身上似乎是受了重伤,破烂的衣服上满是血迹。
“你……你是什么人?”明澜见他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由问道。
“小姐,我并无伤你之心,我只想在这儿呆上一日,明日我……就会走。”
“你既求助于我,总要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进了我的钱庄的?”
那人勉强笑了笑,仍是倒在地上说道:“明小姐,你总不能就让我这样说吧。”
明澜见他伤的着实不轻,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又倒了一杯水给他润了润嗓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那人喘了口气,看着明澜,慢慢说道:“明小姐,我早已听闻你的名声,如今我也只有躲到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明澜不解地望着他:“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要这般躲藏,杀人、放火?”
他摇摇头:“都不是……”他顿了顿,问道,“明小姐,你是富贵人家体会不到咱们这些穷苦百姓糟的罪。我问你,若是朝廷横征暴敛,若是地方官员凶狠残暴,令你连条活路都没有,那你会怎么办?”
明澜突然明白了过来,惊呼道:“你……你是乱党?”
“明小姐!”他一把拉住明澜的手,“你们口中,我们是乱党,但其实我们不过是官逼民反,想要自己挣条活路的人。当今太后当政,朝廷上下一派昏庸,我也曾是个读过书的,被逼到今日落草为寇的地步,也是无奈之举。”
明澜倒吸了一口冷气,昨日才听邵以辰说起过乱党的事情,今日却不想正撞着了一个。
她在北京的时候,因为铺税一事见过太后,她也深知此人说的都是实情,再加上她所见过的当权者,太后也好,十三王爷也好,都是自私霸道,只为一己私利所想的人,不自禁的,她心里竟有些同情起这个人来。
她说道:“我先去找些伤药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可那人却仍是拉着她的手不放,明澜知道他的心思,便道,“你既信我,便知我绝不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你就呆在这儿,哪儿也别去,不管什么人来,你也都别答应。”
她说的诚挚,那人点了点,这才松开了手。
明澜走出房门,找到扇芝,吩咐道:“你去找些急救的伤药来,要快。”
“小姐,出什么事了?”扇芝见她神色凝重,心里也提了起来。
明澜拉过她道:“扇芝,你别问这么多了。你瞧瞧出去,就是拿了药也别被任何人知道,就是四少爷和邵大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记住了吗?”
扇芝不敢再多问,答应了一声,便匆匆出门去寻伤药去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