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辰,太后正在园子里瞧自己新种下的奇珍异卉,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明澜刚走过去,便瞧见了随在老佛爷身边,那个穿着一身石青色亲王补服的十三王爷。
他一见到明澜,脸上便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来。
明澜走上前去,行礼道:“参见太后,参见王爷。”
太后正在修建花枝,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将手中的剪子交给身边的宫女,瞧着明澜说道:“你就是苏南明家的当家?”
“正是民女。”
“倒是挺厉害。”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到边上坐了下来,“苏南明家富甲天下,竟没想到当家的竟是这么个小丫头。元昭啊,要不是你同哀家说,可真是不敢相信呐。”
那元昭自然就是十三王爷了,他站在太后的一侧垂首道:“老佛爷,儿臣怎敢胡言乱语,当初我到苏州去的时候也不相信,不过后来见这明澜的确是个有些本事的。”
太后的目光十分冷厉,扫视在明澜脸上的时候,没有一点儿表情,根本就难以令人琢磨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明澜回道:“老佛爷,民女不过一个普通女子,哪里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是先父当年创下的基业罢了。”
“呵呵,你倒是会谦虚。”太后扫了明澜一眼,仿佛别有意味地说道,“你若不是真有些本事,又怎么能说动苏州那些商户一同捐了几十万石的白米给朝廷呢,这个功劳哀家记下了。”
“民女不敢,为朝廷效力乃是应当。”明澜的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太后这话说得不冷不热,真真让人猜不透。
太后喝了一口身旁宫女端上的茶,顿了一顿,说:“你们明家如今主要是做钱庄的生意,和朝廷的经济命脉息息相关。前几日有人上奏,说是建议增加钱庄的铺税,逢十抽一,这样各地的商人在做生意的时候,也能为朝廷的国库多做点贡献,不知你对这件事什么个看法?”
明澜低着头,轻咬下唇。逢十抽一,这么高的铺税,也就是普通百姓每汇兑十两银子,便要交一两银子的税,这么重的负担,百姓承担不起,对钱庄来说更是噩耗。
她身子微微颤着,半晌,才答道:“回太后,民女人微言轻不敢妄议朝政,只不过逢十抽一的税只怕会有人承担不起。”
“那是一定的。”太后冷冷笑道,“不过,只要是对朝廷有利的事情,有时候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你说是不是?只不过这件事哀家也仍在考虑犹豫,到底怎么进行也还需要商议,你们民间的钱庄银号倒也不妨商量一下,瞧瞧这个铺税的定额是否合适。”
这件事情事先邵严敬并没说过,看来还没摆上朝廷和议,明澜只能应着,呆了一会儿,太后便说有些乏了,让明澜退下了。
从御花园出宫,走过九曲回廊的时候,后面有人喊道:“澜儿。”
明澜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那领路太监见是十三王爷,又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先退下了。
明澜被他叫住,却不愿转头看他。
十三王爷便绕了个圈走到她的面前,粲然一笑:“明澜,好大的胆子,竟不跟本王行礼?”
“刚才民女已经给王爷行过礼了。若是王爷要摆规矩,民女再行一个便是。”明澜一见着他心里就不由又气。
十三王爷走上一步,托住她的手臂:“本王不喜欢这些虚文缛节,只是澜儿,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你怎么就急着要走,见了本王,连个笑容都没有,还这么恶狠狠地瞪着我。”他说着,朝明澜的额上轻轻敲了一下。
明澜挣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王爷,我每次见到你都没有什么好事,上次见到了你,太后立刻就要我进宫觐见,这次见到了你,太后又说要给钱庄增加铺税,逢十抽一,若是真的增到这个地步,各地的大盛钱庄只怕没法再做生意,只好统统关门大吉。”明澜原本想忍住不说,但不知为何,看着十三王爷那个样子,竟都忍不住说了出来,刚说完,才意识到失言,不想再逗留,抬起脚就想走。
十三王爷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明澜想要挣脱,却不料双手竟被他反剪在了身后,他欺上了明澜,火辣辣的便吻了上去。他力气颇大,明澜根本动弹不得只觉一股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瞬之间,那唇便已经印了上来,在她的唇齿之间辗转反侧,她没法推开,只有狠狠在他舌上咬了一记,十三王爷吃痛,只得放开,但却并不生气反而笑道:“澜儿,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还会咬人?”
“王爷,您身份高高在上,还请自重,这里是皇宫,宫女太监走来走去,要是看到了,传了出去,又成什么样子。”
“呵呵,你也知道这是皇宫,就算被看到了,又有谁敢说?”他权势甚大,宫里没人敢得罪。
明澜气恼,怒道:“王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一个弱质女流,就算旁人不说,看在眼里,心里也只会看低了你,就是我,对你也只有轻视,连半分尊重都谈不上,更妄谈情意。”
明澜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十三王爷见她真恼了,倒让出了一条道来:“澜儿,铺税的事情,你只要肯求我,我会去跟太后说。”
她不理,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你真的不要本王帮你?”
明澜仍是置若罔闻,脚步不停地继续朝前走。
“澜儿,你可别后悔了!”末了,他朝着那背影又喊了一声,“刚才你咬我那一下,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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