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人和年子瑶屏着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起到了前面去。
欢腾的人声令整座府邸四周都充斥着一股子喜悦的气氛,只是这时在这两个女人听来,却全然不是滋味。年子鑫在众人簇拥之下,将盖着头巾的新娘子迎进了家门。
走进喜堂,年子鑫瞧着座上的明若水不由愣了一愣,虽然他对外面的事情并不关心,也并不知道明若水和明澜分家之事,但这时候瞧见他笑吟吟地坐在上面,总觉得有些不妥,还没来得及细想,年夫人就忙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想什么呢,明老爷是长辈,你可别失了礼数,吉时到了,快点儿拜堂吧。”
年子鑫被母亲这么一推,向前走了几步,司仪在堂前朗声说道:“吉时到,拜堂!”
大礼成了之后,年夫人和年子瑶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将新娘子送进洞房之后,外面的喜宴才算开始了。
年家亲戚多,个个儿都来敬年子鑫的酒,他根本应付不过来。原本心里就高兴,这一来更是来者不拒,谁敬酒都一饮而尽。年夫人趁着人多将自家老爷拉到一旁,悄悄将这件事儿说了,年万金脸上也是骤然变色,搞了半天,竟没想到原来自己儿子根本就弄错了成亲的对象!
如今这拜堂也拜了,他也和夫人是一样的想法,既然错了,那也只能将错就错,毕竟对方那三成的家产可是已经白白送给了他。
年万金小声对夫人道:“你仔细看着鑫儿,我想个法子早些送明若水回去,至少先平平安安过了今晚。”
那边厢里明慧正在新房里等着年子鑫,说实在的,她心里紧张得很,不知道她嫁的这个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将来在这个大家宅院里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不知怎的,明慧突然想到了明澜,她是整个家里最能把握自己命运的人,她不服输,不低头,想要什么总是自己去争取。从前柳姨娘也没少在自己面前说起明澜,无非都是些明若水说的话的重复,没什么好言语,但是明慧自己虽是个个性懦弱温顺的,但是私心底里却着实地羡慕和佩服二姐姐。如果,她也能像二姐一样,争一争自己的命运,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正出神想着,房门咯吱一声开了,明慧心里一紧,以为是年子鑫进来了,惶惶不安中那双柔夷般的手竟不知该往哪儿搁了。
“三妹妹莫急,是我来了。”这声音娇滴滴的,明慧将盖头掀开了一角,原来来人是大姐年子瑶。
明慧起身想要问安,年子瑶将她一把扶住了,笑道:“今儿你是新进门的媳妇,大喜的日子,这礼就免了,留着等明日再行也不迟。”
这喜房的床前挂着百子帐,铺上放着百子被,那一个个神态各异的孩童在跳跃着的烛火之下显得格外可爱,床底下铺着红枣、莲子之类的干果,意预早生贵子。照着大户人家的规矩,这床上还铺放着一块洁白的绢布,是等着新娘子落红用的。
年子瑶瞧着这明眸皓齿的新娘子,心想,这丫头模样倒是可人,说不准过了今晚,三弟真能喜欢上她也未可知。明慧只见她怔怔瞧着自己,不知出神在想着什么,倒是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哦……”年子瑶回过神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递给了明慧,“妹妹,你今儿才来府里,今晚又是洞房花烛,我怕你不习惯,这香囊有安神之用,等会儿你将它放在枕边,能够助你入睡。”
明慧接过了香囊,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只觉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还夹杂着一股檀香的味道,倒是怡人心神。
“多谢大姐了。”明慧说着,便将这香囊放在了枕边。
“好妹妹,我这三弟是个直性子的,不过人却是极善的,他要是闹什么小孩子脾气,你可多包涵着些。”
明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姐姐说的哪里的话,伺候夫婿自是我该做的。”
年子瑶见她果然是个温婉的,心里便放心了大半,估摸着这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回自己屋去了,临了还特意嘱咐了喜房里的婆子、丫鬟,可千万要伺候好了。
年子瑶走后,明慧又将盖头遮了起来,仍是端端坐在床前,等着年子鑫回来。
外面觥筹交错,不知天光。年子鑫被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地灌下去,早就醉醺醺的连脚步都站不稳了,瞧出去,人出了重影,屋子仿佛倾斜了过来,模模糊糊连脑子也有些不清楚了。
还有人要来灌他,他摇摇手,大着舌头道:“不……不喝了……,不能再喝了……”
有人打趣道:“哟,这新郎倌儿是想着屋里那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呢!”
年夫人见他摇摇晃晃地路都走不稳,要是再喝下去,等会儿回屋一头栽倒就睡,那也不行,便让人去将年子鑫扶走。
年万金站起身来说道:“诸位亲朋好友,今日感谢大家参加犬子的婚宴,只是小儿不胜酒力,的确不能再喝,诸位请勿见怪,还请尽兴才是。”
大家都是明白人,哪还会再强求,更何况也闹了一天了,便不再盯着新郎倌儿不放了。
话说年子鑫被扶着踉踉跄跄地回了新房,屋子里的婆子赶紧上来掺了他一把,嘴里笑道:“哟,三少爷怎的喝了这么醉法。”
“没……没事……”年子鑫瞧了一眼床前端坐着的新娘,心里止不住的高兴,走过去便拉着她的手,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一般。
“三少爷,先和新娘子一同喝了合卺酒吧。”
“好……”年子鑫牵着新娘的手,带她一同走到桌前,只是年子鑫脚步虚浮,差点儿站不稳,明慧赶忙将他扶住了。
那婆子给二人各斟了一杯酒,笑盈盈地说道:“喝了合卺酒,夫妻从此一条心,生生世世不分离。”
这酒入到口中,年子鑫只觉甘冽清甜,此刻真希望屋里的闲人都走了,只剩下他和这心心念念的新娘子独处才好。
好不容易喝完了酒,吃完了汤圆、莲子、红枣这些东西,那婆子说道:“三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婢就不再伺候了。”说着,和几个丫鬟一起退了出去。
年子鑫虽然喝得迷迷糊糊的,但却还没有完全醉倒。他拉着明慧做到了床边,倒也没有急着掀起那盖头,他轻揽佳人腰肢,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起来:“高兴……我今日真是高兴,能够娶你做……做我的妻子,我到现在还觉得和做梦一样……”
明慧被盖头遮着,看不见脸红娇羞的模样,她颤颤拉起年子鑫的手,放在了自己盖头下的脸上,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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