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么样？”
“孩子已经掉了，不过李管事那边事情做得干净利落，没留下什么痕迹。明衍就算是心里气恼，怀疑到咱们身上，但没有真凭实据他也奈何不得。现下咱们也算是高枕无忧了。”袁氏捂着脖子眯眼笑道，“等接手了钱庄和米铺那边的生意，咱们就是当家作主的，就算他再怨怼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忍气吞身，要不就跟那两个不识趣的一般，扫地出门！”
“这话说的不错。”明若水点头道，“老大的事情不足忧虑，到时候跟老太太讲，就说是那苏云沫自己不小心撞到了肚子才会令孩子没了。只不过老太太年纪大了，最近又发生这么多事儿，那边你可记着要多哄着些。”
“放心，这我心里有数。”
“还有奉儿那边，你也多管着些，别老是这么胡闹的没个人形，要想法子给他娶一个名门媳妇儿，早一点儿为咱们明家开枝散叶才是真的。”
“这你放心，这件事儿我早就已经盘算好了。上次杭州容家来的时候，我见奉儿和那容烟处得就挺好，五丫头不是就快要嫁过去了吗，等到大家成了亲家，我再找容家嫂子说说，让容烟嫁给咱们明奉。”
“容烟……”明若水似乎是在回忆这个容家的掌上明珠，模样倒是个乖巧灵秀的，又颇得老太太的喜爱。
“凤仪，我倒是不赞同你这个主意。”
袁氏疑道：“哦，为何？莫非老爷心里有更好的人选？”
“五丫头既然已经嫁过去了，咱们和容家又本是亲戚，既然有了这两层关系，那生意的事儿根本就不用愁，奉儿就是再娶容烟也没什么大的用处。”
“老爷的意思是……”
“我听说金陵巡盐御史白大人家里有个女儿正待字闺中，要是咱们能结上这门亲事……”明若水心中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如果能够和朝廷官员结亲，那么将来做生意将会多了更多的便利。
袁氏果然动心，但是巡盐御史毕竟是朝廷官员，为儿女挑选婚事自然也是十分慎重的。自己那个宝贝儿子明奉又是这么一个德行，真要能说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明若水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我跟那白大人打过交道，也还算有点交情，咱们虽然是商人，但是的家中财富，说句大不敬的，那是富可敌国。咱们有财，人家有权，我看他们未必不答应的。”
袁氏想着有理，笑道：“这事儿就全凭老爷做主了，要是不成的话，咱们还有容家姑娘可以去说亲。”
“呵呵……”明若水点着袁氏的鼻尖笑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那个苏州名医王世达自从明若山去世之后，便在城里没了踪影，去问周围的邻居，也只说听说王大夫是回老家过年去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是一个关键人物，邵以辰受明澜之托一定要将王世达找出来，便又派了人到王世达的老家去了一趟。
寒山寺的钟声已经开始响起了，这是除旧迎新的钟声。除夕之夜已经过去，如今便是新的一年。明澜一直都没有睡，只是支着手肘眯了一会儿，在听到了不远处的钟声的时候，突然惊醒。
王世达已经被带回来了。
王世达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倒还是精神矍铄。他和明家经常打交道，因此明澜对他也是熟悉。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的缘故，王世达一看见明澜就目光闪闪烁烁不定，不敢直视着她。
进来前，邵以辰已经先和王世达谈过，利用官府的力量稍稍“威吓”了一下。他本就心里揣着事儿，这一下便更是惴惴。
“王大夫。”明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实在过意不去，大过年的还特意把你从老家请回来。”
“二小姐哪里……哪里的话……”王世达仍是低垂着眼眸干笑着。
既然邵以辰已经都和他谈过了，那么明澜也就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王大夫，今日请你前来，明澜是有一事想问。”
王世达不做声，明澜顿了一顿继续说下去，“当日我爹爹突然去世，王大夫也在身旁，我只想问一句，爹爹的死究竟是天意如此还是人为所致？”
王世达虽然医术高明，但骨头却甚软，被邵以辰一吓，又加上明澜这么严肃地问他，他自己先没了底气，以为事情都被揭发了出来，当即坐不住了，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求饶道：“二小姐，是我贪心，当日明老爷的死的确另有隐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日我被喊去给明老爷诊视，发现其实他已经中了毒了。”
“中毒？可是当日我回去之后还看过爹爹，他只是看起来精神不好，后来还曾开口说过话。”
王世达胆怯着不敢说，整个身子也都在哆嗦着。
“王大夫但说无妨，我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想为难你。”
王世达知道这件事早晚也是瞒不住，他若是再兜着，那可真会要被丢进知府大狱里头去了。
“当日，明老爷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当时并看不出什么症状，中毒的人只觉得胸闷气短，他也只以为自己是突然间旧病复发。大约十二个时辰，这药的毒性便会侵入心肺，最后毒发而亡。”
明澜身子一震，在明府大院里居然下毒杀人，这些人狼子野心，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她指着王世达颤声问道：“那日你是受了谁的指使睁眼说瞎话，又是受了谁的好处为别人隐瞒罪行？或者，根本就是你下手将我爹爹害死的？！”
“不关我的事……二小姐……”王世达连忙撇清，“我到的时候，明老爷已经中毒了。是二奶奶塞给了我一张两千两的银票让我隐瞒事情的真相，让我到时对外宣称明老爷是突然猝死的。”
好个二婶，这件事情果然是和他们有关！
明澜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着一口银牙恨恨问道：“那这毒是谁下的？”
“二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我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其他的……其他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明澜看他的神情，相信他没有说谎，她好不容易平稳下自己的情绪，朝王世达说道：“王大夫，若你还存有一点良知的话，今日午后，请你当着我明家族人的面，将这件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二小姐……”王世达有些着慌，刚想开口，明澜又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这件事情你行也要行，不行也要行，若是不然，这个同谋杀人的罪名你担当的起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世达已是浑身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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