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这最后一仗,能不能反败为胜就在此一举了。
大盛钱庄的惯例是每年的大年初一,钱庄大掌柜就要带着店里的所有伙计一起到寒山寺里去上头香。因为明澜出府,乔进业还没有被正式提为大掌柜,这一回的进香是明若水和众人一同前去的。
正月初一的早晨,明府中的一众女眷都要先去给老太太拜年请安。
老太太昨晚上睡得不好,因此随起得迟,但精神看上去仍是不怎么好,袁氏和府里的姨娘小姐们都一齐过来了,还送上了热腾腾的汤圆。
袁氏端过去亲自服侍老太太吃,这汤圆馅儿是她最喜欢的紫薯泥,这一吃心情果然好了一些,紧绷着的脸也算稍稍有了些笑容。
“老太太,今儿是新春,过午后亲戚和族里的一些晚辈都会过来拜见,您要是身子觉着乏就再歇一会儿。”
“行了,我心里有数。”王氏吃了两个便觉得有些胀腹,摇摇手,让袁氏将碗放下。
她准备了新年红包给家里的女眷,瞧了一瞧,却发现云沫没来,便问袁氏:“老大房里那个姨娘,叫苏……苏什么来着?”
“是叫云沫,”袁氏见老太太问起,便说,“这孩子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我就没让她来,让她在屋里歇着。”
老太太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可多照看着些,她毕竟是个怀了身子的。”
下面站着的柳姨娘和明溪**是已经知道了苏云沫掉了孩子的事儿,但见袁氏只是淡淡略去,并不明言,她们自然也是不敢再多言的。
昨夜那件事儿虽然府里不少的人知道,但是袁氏早就吩咐了下去,任何人都不得惊动老太太。
这一夜明澜没睡,明阳也跟着一起没睡,直到东方渐渐泛白,二人吃了一些早点,便要打算去筹谋布置了。
邵以辰亲自将二人送出门口,外面的天空中还弥漫着爆竹的烟火气息。明澜的神色看上去很是淡定,既没有急躁,也没有焦灼,能在这个时候还沉得住气,邵以辰心里也不由佩服。他多么希望今天明澜所做的一切都能够顺顺利利,他不愿再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再蹙起眉来彻夜不眠,他希望看到的明澜是那个在商场上谈笑自如,叱咤风云的奇女子。
“澜儿,你和明阳尽管放心去,到时候我一定会将薛寒和王世达亲自送到府上的。”
明澜信他,如今这个世上,除了她至亲的兄弟之外,她最能信赖和依靠的也就只有邵以辰了。
明家二叔公明仲德是一族之长,虽说他们全家的衣食住行也都是依仗着明家的那些生意,但毕竟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辈。
“二姐,你怎么不进去?”明阳见姐姐站在明仲德的门口怔怔出神,朝她问道。
“四弟,踏进这一步,过了这一关,若是咱们真的赢了这场仗,这个家也就散了,而且可能从此往后,二叔二婶都会以我们为敌。”
明阳拉着姐姐冰凉的手:“咱们这个家早就散了,他们狼心狗肺害死爹爹的时候,又何曾念过半点亲情?”
一提起父亲的死明澜的心中就是恨恨,她轻咬着下唇道:“是啊,他们毫无人性,这一回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明家的生意我绝不会再让他们沾手,就是整个家里,我也不会再让他们搞的乌烟瘴气。”
明阳点了点头,这些天他们几个受的委屈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他相信二姐,也相信爹爹在天之灵定不会让那些恶人得逞!
明仲德听说这姐弟二人来了府上,有点摸不清他们的来意,那天发丧他也在府里,这姐弟二人甚是决绝,弃府而去,此刻却又突然前来找他,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儿。他反正也是个清闲的人,便命管家将他们两个带了进来。
明仲德家的屋院不大,人丁也不算多,家中除了发妻之外,也就只一个独生儿子和媳妇儿,去年过冬的时候儿媳生下了一个胖小子,家里才算添了一点人气,热闹了起来。
“二丫头,你们怎么今日想到到我这个老头儿家里来了?”明澜二人刚踏进屋子,明仲德便问道。
明澜行了个礼道:“二叔公说的哪里话,论理咱们这些当晚辈的是该来拜年的。听说二叔公去年新添了一个孙儿,我还一直没机会见一见呢。”
一说起这个顽皮的胖小子,明仲德的心里就是止不住地泛起笑意,别的什么事儿也不管了,笑道:“这就让我那媳妇儿给抱出来,你不知道这小子有多调皮,昨儿晚上吃团圆饭,我想抱一会他,这小子却在我手上撒了一泡尿,你说说,我呀真是哭笑不得了!”
明澜浅笑道:“二叔公如今凡事不用操心劳神,弄孙为乐,可不是大大的福气么。”
“对呀,是福气,福气。”
说话间,明仲德的儿媳妇便已经抱了那大胖小子出来,这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就是瞧着格外可爱讨喜,挥着白嫩嫩的小手,脸上还漾着咯咯的笑。
明澜将胸前从小就挂着的长命锁摘了下来,交到了明仲德媳妇儿的手里:“大婶子,我也没给孩子准备什么见面礼,这东西听说是当年爹爹去庙里为我求的,我从小就带着,能保佑身体健康,一世平安。只是这金锁有些沉,现下孩子还小,给他压在枕下便是,等大了些再给他带上。”
明仲德忙道:“二丫头,这可使不得,这东西贵重的很,怎么就随便给个孩子呢,快些收回去吧!”
明仲德不过是说客套话,但见明澜送了个这么大的礼,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
明澜又问:“不知这孩子起了名儿没有?”
“公公给起了个小名儿,只是还没大名。”明仲德媳妇儿说道。
“二丫头,你今儿来的正好,你是个见识广的,不如你给想想,取个什么名儿呢?”
明澜想了想,沉吟道:“《礼记》中说渊渊其渊,不如就给孩子起名为渊,二叔公看可好?”
“明渊,明渊……”明仲德念叨了两遍,觉得这个名字甚好。明阳坐在一旁,见姐姐跟二叔公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心里不由着急,但又插不上话,便不停地朝明澜使着眼色。
明仲德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他们这次过来绝不只是看看孩子,拜个年这么简单,一定是有事儿找他,便让媳妇儿带着孩子下去,朝明澜问道:“二丫头,你今日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明澜道:“二叔公,我和四弟这次来,的确是有事相求。”
“是为了府里的事?”明仲德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上次就这么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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