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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阑珊意未明(清穿) 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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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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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茜肃容一整,双眼认真地与我对视,语气里毫无戏谑玩笑的形容。     “格格,您的极力反对果真是因为满汉之别?正庶之分?果真是因为咱们兰姐儿年幼,不宜婚嫁?或者果真是因为叔侄伦理,贻笑大方?”     我的心不自觉地一痛!     安茜啊安茜!你知我如斯,要我无话可说。     “格格应该比谁都清楚,只要格格点头,想要入旗也并非不可能,不然爷也不会放任全凭格格主意,想必早有周全之法……     其二,十六爷是格格看着长大的,心思如何,还有谁会比格格知之更深的?格格是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秉性十六爷会不清楚?怕是方才格格的叫骂,十六爷都能才到**分的。既然十六爷今儿个敢来讨人,必定早就有了正庶之分的打算!不说兰姐儿,单说格格,十六爷人前人后哪里肯让格格有半分委屈,丝毫难堪!不然,又怎生出了前儿十六爷与万岁公然顶撞的过节儿,才有了十六爷一怒之下私探格格,与兰姐儿的一面之缘?他对格格的维护不亚于至亲。安茜敢断言,十六爷怕是要正庶化一,唯兰姐儿独妻!不然,哪有脸面登咱们爷的府向格格开这个口!没有直接面圣请旨,怕也是为了给格格一个尊重,否则今天等来的恐怕就不是杨顺儿或者咱们爷了!     其三,论长幼伦常么……十六爷横竖长兰姐儿不过五岁,就是十五岁又能算得了什么!不过是痴长了辈分而已。说起来,咱们大清满婚之中,叔侄通婚也不是没有先例。更何况,十六爷与兰姐儿全无血亲,哪里扯得上伦常呢?至多是何大人一族汉戚诸多计较罢了。倘若入了旗籍,嫁了皇子,也未尝不是解决何大人多年后顾之忧的良策。说不好,何大人要谢过格格给自家独女寻了如此显赫依仗的独妻之位也不一定吧。     格格……     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咬唇,我定定地凝视着安茜,全无了方才的慌乱。     良久,安茜眸光一黯,哀伤一闪而过。     “格格……安茜敢问一句,这么多年,您不累么?”     “安茜……”     “格格什么都不要说……安茜都知道的……”言至此,安茜已然语带哽咽,“格格……这么多年,您可过得快活?不,格格并不快活。安茜眼不瞎,心不盲,安茜都明白的。格格,您做的够了,够多了。您对得起宝福儿,对得起安茜,对得起十三爷,对得起十六爷,对得起兰姐儿,也……对得起贝勒爷……     伤了万岁爷,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格格……安茜早已长大了,兰姐儿、十六爷他们也有长大的一天,他们会明白你的苦心的,我们都长大了,再不需要你的保护了。那么你如何不能再为自己争取一回了呢?何苦把他人的不幸都扛在自己一人的肩上?何苦还要把所有的包袱都自己承担呢?     格格,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无论幸与不幸,与你无干,只要自己经历过就不枉一世为人……”     安茜的话随风柔柔的吹进了我的心坎里,有什么蝉翼般的薄纱被轻轻触动。     “与我无干……”     与我无干么……     我也希望如此。可是安茜啊,如果我不是我,不是舒晴,不是郭洛罗氏,也许自己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然而,当我误入这个时空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没有独善其身的资格了。     安茜上前一步,双手捧住我的。     “格格,放开心怀,去走自己的人生。没有安茜,没有其它的任何牵绊……”     说着,她展臂抱着我,脸深埋我的颈窝。     “……格格,你只是怕……怕兰儿重走你的老路……”     回抱着她轻颤的肩,所有的思绪都沉淀做无声的叹息。     “可是格格啊……当年,你可以为了贝勒爷违背圣上的安排,兰儿有何不可?格格,你不要忘记,兰儿比我们都要勇敢!”     欣然颔首。     “安茜,是我疏忽了……我应该尊重十六和兰儿二人的心愿。”     我们双手相握,竟有执手相看泪眼的形容。     “格格,要我说,十六爷对兰儿确是有些不同的。”     “哦?”     安茜笑语晏晏。     “那天十六爷虽然和兰姐儿言语相向,不过临走前倒是陪兰姐儿赏了会儿雪的。我一旁瞧着倒是有些意思。”     “怎么说的?”     我一时也来了兴致,一扫方才的阴霾。     “十六爷问了兰姐儿平日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又念了什么书?     兰姐儿一一回了不说,还一口一个小叔父,直把十六爷叫的气闷。”     “呵呵,就属这丫头鬼灵精!”     我忍俊不禁,转念一想,怕也是兰儿的性情恰恰合了十六的心意,一眼瞧上就挪不开了。     “后来,玩笑了一阵,我也不好多听,只瞧见临走时,十六爷让兰儿摸了他的模样,您猜怎么着?”     我转了转眼,心理明白了个大概。     “那还用说!小十六这年纪的风貌咱们北京城里能够比肩的恐怕也没有几个。那小妮子打小见过、摸过模样的男人十个手指都数的出来,一准儿闹了个大红脸。”     安茜咯咯一笑,也不应承。     “兰姐儿嘴硬,说未来的小婶娘恐怕要眼儿红的。十六爷听了也不恼,出门前,我倒是模糊着听了,十六爷轻笑着对咱们兰姐儿小声说早晚要她乖乖改了口!”     我微微一愣,嘴里呢喃。     “……看来,十六是认准了兰儿……”     深吸了一口气,我沉声说。     “安茜,去把十六的意思告诉兰儿吧,是该听听姑娘家自己的意思的……     你说的对,路终归是要自己走的,谁也代劳不了。”     当晚,东厢消融居宿夜秉烛直至清晨。     怀抱着温软熟睡的依兰,我们唇角相似的弧度映在铜镜里,交相呼应。     “昨儿个一夜没睡?”     甫一入屋,安茜嗤笑着为我温水净了面,却绝口不提昨夜的结果,心中似早有了数。     看着依兰泛着淡粉色的娇柔睡颜,我沉吟半晌。     “安茜,兰儿果真是大了……可明明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她竟然对我说,一个女人能够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必然不是全凭运气……她遇到了,那么便必然是她的福气……     十六为她拒婚,为她甘愿把守午门三年,如若错过,才是要重蹈我的覆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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