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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阑珊意未明(清穿) 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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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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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屋偏逢连夜雨。     突然闻讯,早已病容枯槁的我也不由得嗟叹连连,除了我的败落与意外获罪以外,竟一切都与历史严丝合缝,不差分毫。只一样,大阿哥再没有利用以退为进,推举皇储又牵连出张明德一案的手段来陷害老八的机会了。历史终于还是在我千般不甘,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有了些微的松动。     是该悲?该喜?     却也与我再无挂碍。     “格格,可是又疲了……”     安茜执手将云被又添了一层,我沉沉跌入昏睡的深谷。     自回京以后,我便一病不起,不止整日昏睡,甚至经常在深夜,无名的发起低烧,这无疑给本来混乱的府中局势雪上加霜。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喂了多少汤药,总是反反复复,不见起色。得到的遗嘱也无非就是休神静养,祛除心火。     分不清昼夜,我的意识却清楚地告诉自己这灼热的胸口似乎立刻就要破了个窟窿,那一股蠢蠢欲动的火燃得正旺,就连自己这皮囊也就要吞没。     很多个无力的夜晚,朦胧间一双沁了冰的手偎在我的脖颈,甚至那掌纹突突地跳动都清晰达心底,竟令本已喷薄的胸膛瞬间得到安宁。沉重且炽烈的眼皮怎么也不听使唤,只能胡乱挥舞着胳臂,直到牢牢抓住这神奇的源头,泪如煮沸的茶汤,深深埋首在那不算娇嫩细致却坚韧有力的掌心,啜声喃喃自语。     “安茜……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告诉我……怎么办……”     清醒的时候,我只是徒睁了双眼仰望着花梨的床檐,怔忡不发一语。面对安茜的苦苦哀求,始终汤药不进,五谷不食,只是在沉睡中被谁灌了些米汤,将将可以续命。     似乎是被我无声地拒绝磨得也渐渐没了主意,安茜不再劝我进食服药,只是在我清醒的时候静静跪坐在床头,与我低语,她轻缓的语调一如她温婉的形容流过数不清的午后。她不再为我的无动于衷有稍许的无奈,即使没有回应,她仍是耐心地与我倾谈,最后转变成大段的时光便在晨煦下空白的沉默淹没,相顾无言。而她看不到的是我在她转身后没入鬓间的湿热。     没有人能解开我的心结。     我被前所未有的空前孤独抽紧了全身每一个毛孔,巨大的遗弃感勒得我几近窒息。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还要苟延残喘至今,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保护不了任何人,被我爱之人所伤,又不得不屡屡算计念我之人,这样周而复始行尸走肉的独活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能告诉我。     我找不到答案,我寻不到出路。     那些年少时曾经信誓旦旦的痴望,如今皆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话。     皇阿玛唾弃我,路人鄙夷我。     依稀在耳的然诺已然分崩离析……     禁入皇门……     那该是如何恨之入骨,才能一改当日永开宫门的允誓……     我的私心害了自己,苦了无辜,甚至让他尤为珍重的儿子也在劫难逃……     是罪有应得,所以我对如今的奄奄一息尚存感念……     “十六爷……您怎么……”     安茜一声低呼让我的心弦也为之一颤……     十六?     十六……是十六……怎么会是十六……     阖目,假寐,以为就可以断了所有的牵挂。     久久没有声响,我直到安茜已经退出了房。     “舒晴……你如何成了这个模样……     竟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语带哽咽,令我也忍不住为之一惊。     “你怎么忍心……     你忘了我的话了么……     我那些话都是白说了么……     这一大家子你就狠心说放就放了么……     那八哥千辛万苦做的这些又为的是什么……”     心念狠狠一跳,思忖再三,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过是几个盲音。     十六见状,忙扶了我起身,坐于我的身后,让我靠在他的身上,又取了床头茶几上的一盅温茶。我就着他的手抿了抿,便摇头作罢。     “……十……三……”     我努力咬字,终只是艰难地两个音节。     闻言,十六抚掌长叹,鼻息埋在我的颈窝,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喉头的抖动。     “……你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问一句十三哥……     舒晴……为何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     你何时才能为自己设想……”     忽觉颈后一阵湿滑,我惊得僵直了背。     “……不……”     他一手握住我探向他面颊的手。     “晴儿……你怪我么……     我……终究……不能护你……周全……”     翻手捏了捏他的指尖,以字代言,他的手心透过我的食指牢牢包裹住我脆弱的神经。     “……活……有……所……依……     ……何……等……幸……运……”     转首与他探过我肩头的双眼对视,我故意使力向他的怀里倚靠,随机又安然摇了摇头。他眸子一阵恍惚,遂会意,却刻意别过了眼,专注在自己的掌心。     “……十……六……谢……谢……你……     ……在……我……最……落……魄……寂……寥……的……时……候……     ……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个寻常深秋的正午,我二人侧依埋首,晃动无声的空气里,早已溢满千言万语。     十六说,“十三哥让我跟你说,他一切安好……”     十六说,“十三哥让你等他解禁,便如约带你微服南巡……”     十六说,“十三哥让你好生将养,别再拖他的后腿……”     十六说,“十三哥让我对你说,对不起……”     十六说,“十三哥让我告诉你,谢谢你……”     泪落得更凶,在心里,面容云淡风轻。     “……好……”     安好?     如何安好?     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幽禁岁月,究竟给他的心灵和**带来了多少折磨和劫难,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就因为皇阿玛对我结党营私、欺君罔上的失望和迁怒,十三的命运从此再没有昔日的风神俊秀。     他的鹤膝症正是日后多年艰苦低微的紧闭生活最真实的结果。     十三……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就是你的肝胆相照么……     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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