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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阑珊意未明(清穿) 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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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辩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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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惶惶大殿,我瘫坐御前,身心如陷冰窟。     思维在片刻的空白后终于回复了些生机,种种原委我依稀辨析。     小十八不敌痄腮,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关键就在于这痄腮的“偏方”出自我手。依着我得天独厚的身份,这倒也无妨,因为无论内外没有一个人会希望我的声名有丝毫玷污,这不仅关系着一位九五之尊的皇家颜面,更关系着满蒙汉一直互相牵制的平衡。又何况有皇阿玛的恩宠傍身,饶是谁也不敢为了一个尽人事听天命的未知之数而与龙颜过不去。     然而,一切的一切却独独排除我的意外感染之外。我的病倒无异于将我和小十八放在了一个平台上,正如安茜所言,我和小十八如今是栓在了一根绳子上。站在悬崖上,谁滑下一步,另一个也不会好过多少。但是,这些也都不在话下,一句天命便是我最好的脱身之辞。最起码,皇阿玛是坐定要保我的,毋庸置疑,放眼朝野也没有一人能够怀疑。     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却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是的!我完全被套牢了!一步一步不知不觉地就走进了一个高明非常的圈套。     首先,我被确诊痄腮,一张无形的网已然撒开。     之后,是我的病情不温不火,应该说根本全无痄腮的胀痛之症。现在想来那究竟是不是痄腮也未可知了。     最后就是孙太医无意间撞见了我不医而愈的真实病情。很有可能就是这时被误诊的秦太医知晓自己的诡计被他人洞悉,一时情急,便寻了短见。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众人所见的“真相”。     显然,事件从头到尾的焦点都系在秦太医一人身上。只有他知晓我是否当真感染痄腮,也就是说,也只有他可以证明我的清白。相反,他的自尽也着实将我一把推入了百口莫辩的窘境,做实了死无对证之说。这一笔糊涂账确是再无人可以说得清楚了!     哈哈!     我心中无声地笑了。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这原是有人要亲眼看我毁于是非之境,死于众叛亲离之地!     不可否认的,我被人陷害了!     那下套之人之所以利用秦太医做那收网的引子,如今看来,正是为了把我一送不归之路。     眼下想来,秦太医从一开始就绝非误诊这么简单。他多半是受那幕后高人的指示,一口咬定我的痄腮,就是为了下一步的推波助澜一臂之力。     没错!     这么看来,我的病情非但不是实情,很有可能这一阵子病中也是有人刻意为之。毕竟,秦太医一介御用大夫为我下药致体热昏迷也并非难事。进一步深想,我不禁一耸。     难道小十八本已转好的病情也是被他们……     是了!     秦太医当然要死!     他不得不死!     他的一命不仅将我的病情,小十八的死因这一切一切的秘密掩埋,还一箭双雕隐晦地向所有人揭发自己与我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阴谋,堂而皇之托我下水,把种种的心照不宣放上了台面,进退之间的分寸得当,尺度拿捏丝毫不差。     他的一命可谓死得其所!他是这一场角逐中注定的弃子!以他一命换得满盘的杀机!还未走到最后,就已经预见了凯旋的何其风光!     好啊好!若非我不知这一切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我是真真要拜他一拜的。他这一招已非高明可以形容,简直就是精妙的布局,让我防不胜防。     我好糊涂呀!终究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儿!而这一次的败北不同往日,是关乎生死,关乎名誉,甚至……     思惴不安间,大脑一个残念闪过。     为什么是我?     就算被我多年来无人能及的荣宠惹红了眼,却也不至为我这样费尽心思圈地为牢。这幕后黑手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憎我厌我大不了就是一死!就是后世也不乏暗害仇杀之能事。可为什么偏偏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     无数个为什么萦绕心头,那边却已有人按耐不住。     “弟妹,你好狠的心啊!小十八往日与你戏耍玩笑,如何天真烂漫!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忿忿之情溢于言表,大阿哥红肿的双目,不满血丝。     是啊!在场的那个人都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就连我自己也希望死得其所,至少死个明白,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大哥恐怕言之过早,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不可疏忽丝毫,一个罪人的自缢便如此断是八嫂所为,未免过于草率。依儿臣看,此事大有蹊跷,是否诬陷,是否定罪,还望阿玛彻查,莫要让八嫂含冤,令泉下十八弟含恨……”     “十三!休要妄言!别忘了,十八也是你的弟弟,他和我们一样,身上流着皇阿玛的血,是爱新觉罗家生命的延续,是咱们大清尊贵无比的皇子!孰是孰非,孰轻孰重,皇阿玛明察秋毫自有定数,岂容我等置喙。”     一个金帐便陈列着无数人生百态。他们激愤的激愤,辩护的辩护,偏袒的偏袒,沉默的沉默……     他们的脸或扭曲或冷漠或敷衍或血脉膨胀或无动于衷或惺惺作态或坐看旁观或明扬暗抑。     身边独有十三一人苦苦支撑。     我自知十四总算在这波云诡秘的明争暗斗中有了长进,此时对我一再地撇清不过只是为了给十三一个警示,不想让他在这个非常时刻,再趟我的浑水。面对十三的据理力争,我心下只是叹不完的无奈。     垂手两侧,缓缓抬头,我静静仰视着眼前高悬的珠帘,那后面便是我最亲爱的父亲。他视我为己出,他亲我似臂膀,他爱我如亲子。但此时此刻,究竟孰黑孰白,抑或鹿死谁手,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我不怕死,亦不怕牺牲,只要死得其所,只要我爱之人不为己蒙羞,我大可视死如归。然而,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我遍寻不到哪怕一丝游离的肯定,和安慰。     “皇阿玛……晴儿全然……不知内情……还望皇阿玛……明察……”     我甚至听得到自己声音的颤抖,深深拜下,泪狠狠砸在了青石板中,乌了一团,凉凉地阴湿了额头。     我的父亲,只要你一句话,一句相信,晴儿不管是生是死,都是甘愿的。     “晴儿是清白的……”     堂下一片静寂,许久。     “咳咳……”帘后仿佛一夜苍老的声音令我双肩一耸,“水至浑……安得清白……”     怔忡地屏息跪坐,我一时为皇阿玛的一句似嗔似叹措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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