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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阑珊意未明(清穿) 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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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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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所共识的,对免疫系统健全的成年人来说,总好过孩子许多。只要多加休息和正确的护理调养,这一关也并非危乎生死。     时间却不留情地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太阳就要落山,我竟全无了睡意,不耐地嘱着安茜。     “安茜,快去让小左小右打听打听消息。可是小阿哥那边出了什么状况,让把守的侍卫给咱们带个信儿也是好的,好过咱们在这里胡思乱想。”     兴许也是按耐不住对十八阿哥的担忧,安茜一口答应,转身才要掀帘,只听殿外一阵躁动。     葛特警惕地低呼一声。     “福晋!”     我无言地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万岁爷口谕!宣八福晋面圣!钦赐!”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一时均手足无措。     口谕?面圣?这个时候?!     我惊呆。     安茜、葛特满脸愕然。     没有时间让我们纳罕,外间又响起了尖哑的催促。     “八福晋郭络罗氏速速领旨!万岁爷急召!”     小左推门而入,满脸惊慌,嘴里也拌了蒜。     “福晋……带刀侍卫……是万岁爷的御前禁军卫队!”     什么?!     顷刻间,大脑嗡地一声,随即便陷入一片黑白中。     我甚至记不得自己是怎样孤身走出处所的殿门,只记得临行前死死拉住安茜的手。     “等我回来。”     飘散在傍晚的秋风中的声音气弱悬丝,就连自己都不确定。     一路无言,我紧随一行御前侍卫,双眼却不敢懈怠。     我如今身染恶疾,虽然短短几日已有好转,但也不该此时急急渴渴地召见。     莫非……莫非是出了大事?!     心中一个惊叹号突显。     来不及深思,金殿近在咫尺。     几步之遥,我驻足仰视,环廊瓦格如故。     然而,在我踏足殿门的一瞬间,身体像塑化的石膏,登时僵直惊呆。     大殿空旷得让人胆寒。尽头的高座一帘之隔,一个金黄的高大身形如雕塑一般端坐。     我知道那是我的皇阿玛,但喉咙却生生被什么卡得死死。     因为除了一身水绿袖袍福禄马甲的我以外,偌大的面厅两侧齐齐直立的不是满蒙亲贵,更不是奴仆,竟是随行的一干阿哥主子。而最令我为之一振的不是他们一字排开的阵仗,而是这大殿中一改往日的陈设装潢。从殿侧的顶橼到正中央的熏炉,甚至所有殿内主子的腰际和奴仆的外衣,竟然都蒙上了凛冽的白。     这一刻,我的心倏忽间滑落。     下一刻,我对自己的无可奈何,回天乏术憎恶到了极致。     “皇阿玛!”     这一声颤抖倾注了我所有的气力,双膝重重地与石板撞击,竟不觉得疼。     大殿余音回荡,却没有回应。     泪早已扑簌成线。     我的阿玛,您的心一定也在落泪吧。     晴儿对不住您,晴儿帮不了您,晴儿救不回您的爱子。     原来,同在这一片历史的苍穹下,我们依然束手就擒。     我以为这一回可以例外……     我以为这一次可以幸免……     我以为这一轮可以皆大欢喜……     到头来终究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十八……还是走了……     那个与我朝夕相伴半月有余的顽劣孩提从此再不得见……     和十六形似的轮廓和神似的面容,让我既怜且爱……     他,还那样小……     “座下八福晋郭络罗氏,你可知朕为何召你至此?”     双臂一紧,我幽幽抬手望去,不敢置信皇阿玛的出口一问。     是啊!为何召我至此?我又何尝不觉疑惑?     是为了告之我小十八的噩耗?     显然不。     大殿站无虚席,神色敬畏,惊惧竟胜过悲痛几分。     膝下一凉,心中早已冷了大半,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么?     但是,不应该啊!难道我的后路都一一落空么?     怎会?抛开八福晋的身份不说,我是御封的阑珊郡主,已故亲王的干女儿,更是蒙古草原的第一女巴图鲁。这份荣耀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为过!     思及此,我阖目,轻吁了气,遂坦然平视。     “回皇阿玛的话,晴儿不知!”     又是死一般的静,腰下大半的身体早已没了知觉。     “不知么……”     时间在这一刻过得尤其漫长,皇阿玛终于轻声开口,听不出心绪的高低。随即,金色帘幕后的他大手一挥。     “遵旨!”     孙太医一行太医院御医纷纷上前矮身行礼。     “孙某冒昧,还请八福晋见谅!”     孙太医一步跨前,手里拎着他几十年傍身的陈旧樟木医箱。     是要为我当庭诊脉?     我懵懵懂懂地伸出小臂,任他切脉。     他神如钟,目光深沉。又起身与身后众太医低声交谈。     之后,是素有太医院泰斗之盛名的林太医。我与他虽不熟识,但当初我还在宫中当差时倒与他一同入宫为医的胡太医交情甚笃,早就闻名他医德匪浅,自然对他心生敬意,不敢怠慢。只是如今,他已年迈,胡太医几年前,在我借青霉素过敏之名的疫症大好不久后便告老还乡,这也预示着他们这一代的老太医已退居二线,把最光鲜的舞台让给了诸如林太医、秦太医一代小辈。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用目光搜寻,几位太医似是对林太医的诊断有惑,均亲躬为我一诊,却始终未见秦太医的身影。这不禁让我心下大罕。     还不及我思虑明白,林太医在几位太医默然摇首之后,恭谨揖身回禀,而我的脑壳也随之像煮沸的热锅躁腾欲裂。     不为别的,只为林太医在一番脉相生动细致地描述最后直白地诊断结论。     “……综上所述,又有随侍八福晋处所的宫女亲症八福晋从未有胀腮之症发作,微臣同众太医院大人一致认为林太医昨日一诊所言非虚,八福晋的恶疾……”老太医顿了顿,“不药而医!”     我怔忡地望着自己的小臂,大脑除了一句不药而医往复,只剩下一片嗡嗡作响。     不药而医……     不药而医……     天啊!这……这怎么可能……     明明秦太医确诊感染痄腮,现如今又如何不药而医了呢?!     我这才心中一息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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