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更难!不把你扒层皮来不算完!这还只是背书的阶段,真要是想在中医上有什么造诣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像我这种只懂投机取巧的小聪明,可解读不了这样的大智慧。没的再把几个老太医给坑了,临了临了还收了这么个不着吊的弟子,毁了一世英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故作矜持地以嫁做人妇的名义婉言谢绝,几位太医才肯作罢,不过仍旧耿耿于怀。
为此,就连皇阿玛的眉眼也日渐舒展。
“丫头,十八的病情如何了?”
我沉吟片刻,倒不知如何作答了,是好?是坏?似乎都算不上。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并不以为然,反而轻笑出声。
“呵呵……晴儿,你是个撒不了谎的孩子,心里有什么全写在脸上了!又不像他们一样只会一口一个,洪福齐天,隆恩浩荡之云来诳朕……可就是这一点才让朕觉得踏实……
丫头,你大可放心……这一回是好是坏,横竖不过这孩子的命数……
咱们已尽人事,天命如何终究不能左右……
你此时能够陪在朕的身边已是万幸……
你……不怕么?”
我讶异此时的康熙还能够如此冷静清醒而又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要知道内忧外患夹击的他说是心力交瘁都不为过。就是我足不出户也能依稀听到大殿旁他临时的居所传出的异常嘈噪声,就是我刻意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无法阻止旁人的指指点点。不说远的,昨日一早康熙又因太子以传染为由避走金殿痛斥了他毫无亲情可言的行径;今日一早便听说围场出猎不久,太子不顾蒙古贵族的颜面妄自尊大,企图截获贡品……
这一样样一桩桩,哪里能够逃得过心明眼亮的宫中上下!
想到这儿,我心中更加酸涩。
“皇阿玛……晴儿不愿骗您,晴儿怕!何尝不怕?!
所以晴儿也退缩过,斗争过,不为十八未知的病况,只为那些防不胜防的冷枪暗箭……
可是晴儿还是不忍心……不忍心见您一个人承受这样非人的煎熬……
阿玛,您还记得么?晴儿不知天高地厚地问您何谓寂寞?
现在晴儿才真的明白,寂寞不是形单影只的郁郁寡欢,而是那份花团锦簇的正中央无人倾诉更无处话寂寥的强颜欢笑。
也许您不相信,晴儿是真的愿意……
倘若他日您依无所依,信无可信之时,晴儿愿意做那个站在您身边,支持您,陪伴您的孩子……
晴儿亦不希望当真有那样一天,然,只要您需要我,晴儿不怕受苦,亦不惧委屈……
晴儿不要您寂寞……”
无法平静的心潮再一次席卷而来,我咬唇怔怔地仰视着那一双经历世间无数漂泊的鹰目。
他久久没有言语。
“孩子,咱们一言为定……”
我颔首。
“绝不食言!”
那时许下的约定多少年来我都不曾忘怀。
没有人告诉我它何时生效,又何时过期。
却原来很多人很多事都在你的等待中悄然升息。
就在我昂首企盼的时候,这个叫做永远的承诺早已兑现。
我查无所觉……
“福晋,殿外有个小太监从阿哥夜入睡前就候着了,快一个时辰了……”
一阵衣料的窸窸窣窣,我浑浑噩噩地支起了侧卧在小殿软塌的半身,难耐燥闷的天气,胡乱披了件轻薄的丝衣草草遮掩了事。
才撩起了大殿的锦帘,一股热风朝着面门冲了过来。
“福晋……福晋……可见着您了!”
我定睛一瞧,竟是小林子,忍不住低声呵斥道。
“胡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敢乱闯!惊了阿哥爷,你有几个脑袋担待?!”
虽说小林子早已拜在李德全的门下,但就往日我在宫里的熟络来看,自是不可能做得了近前的差事。从那日他师父之命送御赐梅子就可以瞧明白,恐怕饶是为皇帝跑腿都已经是抬举了他,他这么大点的年纪又是个全无背景可言一穷二白的穷小子进的宫,充其量不过还是个微不足道的三等公公。
依此来看,他入得了金殿那绝不是件易事。
“福晋,您先别恼!听奴才把话说完……”
这一句话彻底搅了我的睡意,让我一个激灵清醒了个彻底,随即巴望了几眼殿外依旧笔直站立在殿外的侍卫和守夜的太监宫女一干众人。
是啊!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想必定是得了谁的准!
想来,我已多日未曾踏出这金殿半步了。此时来人,那么必定有不得已而冒见的急事了。
而小林子接下来的一语果然惊得我目瞪口呆。
“福晋,安茜姑娘不见了!”
“什么?!”
我愣愣地杵在殿门口,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多……多前儿的事儿了?!”
“晚膳过了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您偏殿的侍卫这才支会了奴才。”
“侍卫……”
哦,是我随行的那几个拜唐吧。年前葛特因为我在府中失利的缘故,被胤禩特别从台前拉了下来,转为幕后我身边的暗卫,实监视保护之责。可是此一行皇上钦点,实属突然。按理说,御驾随行本不该再添随护,又仗着我在宫中圣宠不绝,又有着诸多特殊身份傍身,这才勉强破了例。葛特自然不便现身,不过临时调派了府中几个得力的拜唐随行。否则寻常侍卫如何有这般敏锐心思,得知了小林子与我往日在宫中的旧识。
“那你又是如何进得大殿?!”
不能怪我多疑,此时正是多事之秋,由不得我随性而为,在宫中早就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
“奴才这是得了师傅的命!”
还来不及细想,宫灯摇摆下,远处一个昏暗的身影疾步而来。
“师傅!”
这一声轻唤,我才反应过来,来人原来正是李德全!
“谙达……”
“福晋,您自可回去料理,今夜奴才来为十八阿哥守夜便可。”
“谙达……这……这如何使得!”
不为他年迈的身躯气喘吁吁来为我方便,只为这不畏欺君的罪名替我雪中送炭,我心动容。要知道,一旦被旁人揭发,八福晋私自擅离职守,总管大太监又顶替看护龙子,我们两个一个也逃不了,不会有好果子吃,往大了说,未经通传,更无任何旨意,可不就是欺君么?!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
“福晋快去吧!小阿哥已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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