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做,自己好像……并不应该存在于这里。
七岁的秀吉冷漠,自闭,厌世,他每天在校外跟比自己大很多的孩子和少年打架,以耗尽体力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有的时候故意被打得遍体鳞伤,用疼痛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那一夜是秀吉第一次不回家,跟一群不良少年的打过架之后就坐在无人的街边小公园里发呆。
他那时候心里想的是如何寻死来了结痛苦的生活,不能给家里人带来麻烦,只有消失才是最好的办法。
后来他还是被妈妈和纲吉找到了。
妈妈并没有责备他,只是默默流着泪告诉他不许乱跑,他开始还奋力挣扎,像关在牢笼中歇斯底里的小兽般,用嘶哑的声音拒绝着。
后来他哭得累了,趴在紧紧抱着自己不放手的妈妈怀里沉沉睡去。
再后来……
在家里躺了两天之后,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却渐渐平复下来。秀吉认识到这样自暴自弃是没有用的,上一世已经成为过去,这一世他也有爱自己的家人,比起已经失去的,珍惜眼前才是对过去最好的祭奠。
……
妈妈端来温水和毛巾,给沉睡的小儿子擦干净脸,盖好被子。
秀吉舒服地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将枕头抱在怀里。
纲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脸朝外闭着双眼的秀吉。
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明白过来……
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
那时候,当纲吉自己还是个小男孩,也曾像现在这样,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弟弟的睡脸。
侧身躺在床上的小男孩脸颊挂着几道浅浅的伤痕,眼角带有淤青,沉睡中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嘴巴也嘟着,好像梦见了什么似的。
小纲吉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下巴抵在床沿,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壮着胆子朝秀吉伸出小手。
妈妈就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看着。
——“决定了!我是哥哥,所以今后由我来保护阿秀!!!”
……
七年过去了,当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弟弟的小孩子却习惯了逃避现实,他用一种名叫“怯懦”的外壳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以至于碰触不到身边人的内心。
十四岁的棕发少年像七年前的小男孩那样趴在床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秀吉的手指。
——自己不能再像个鸵鸟似的把头深埋进沙子里。
——鼓起勇气迈出一小步,是否会离那人的世界更近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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