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替唐颖打你,我看天底下,也就只有她能受得了你这脾性。”
“我看也是,非她莫属。”采臣说。
过了一会儿,木子睡着了,我看了看表也该回去赶报告了。“采臣,我……”
“言畅,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他突然提议。
“去个地方?你要去哪?你现在不方便出去吧。”
“没事,再过一阵,我就真的哪都不能去了。我想去老人院一趟,今天是我该去的日子了,我不想食言。况且,我怕今天不去,以后……”
“别瞎说,去就是了,我陪你。”
采臣打电话临时叫来了司机,我们跟护士长软磨硬套,几番口舌之辩,终于得以出门。
“采臣,你包严实点,别伤风感冒,要是再引起发烧就不好了。来,多绕几层。”拿着围巾七绕八绕,越绕越紧。
“喂喂喂,快勒死我了,别,别绕了。”在他没有嘴唇发紫之前,我及时停手了。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老人院,最近Q市一直在挖路,到处施工,路面状况堪忧。“少爷,到了。”司机回头说道。
我赶紧跑下车去,替他打开门子,倒让司机扑了个空。采臣笑道:“我这一生病,阴阳都颠倒了,居然要你给我打开车门子,真稀罕。”
“切,这有什么稀罕的,以前小的时候我就做过酒店车童,专门给人开车门领小费,给你开个门还不是小意思。”
他收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问我:“你做过车童?”
“嗯。不止车童,还有很多零工,只要能赚钱贴补妈妈,我基本不太挑工作的。”
他一脸深意:“上天真的是公平的,他把司享给了你,补偿你,还好不是我。”
“……”扶着他的胳膊。“进去吧。”
老人院依旧是老样子,爷爷们不是吹拉弹唱就是诗词歌赋。待他们看见我们后,一股脑拥了过来。
“采臣,你今天来的好晚啊,我们还以为你把我们这群老骨头给忘了呢。还有言畅,你的文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赵爷爷拎着二胡最早冲过来。
“我怎么敢把你们给忘了,我是太忙了,你们看我都忙得生病了。今天来,就是要跟你们请假的,以后大概不能时常来看你们了,如果缺什么就打电话给我的秘书,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你们送来。”
李爷爷摆着手说道:“哎呀,不用啦。我们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陪,现在你又要请假,我们又要寂寞了。”
“不会的,还有我。采臣不能来,我会常来的,还会带很多朋友一起来,保证你们这里热热闹闹的,怎么样?”
“真的吗?太好了呀,这小丫头就是会说话,来,听爷爷给你唱一曲:哇呀呀呀呀……”
外面天色已晚,司机接到医院来的电话,催我们早点回去。和爷爷们告别后,又一路颠了回去。
下车后,采臣脸色不太好,大概是一路颠簸所致。扶着他慢慢走回房间,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位护士在收拾木子的床。
“木子……去哪了?”
“他刚刚过世了。”
其实不是不知道,但还是问了。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我们谁都没有克制,也克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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