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洁思的婚宴设在市内唯一一家超五星酒店--皇朝酒店里。
这个本城最高档奢华的酒店,几乎包揽了全省重要的商务活动,平时预定都需提前几个月,更别说婚宴了。但是,“正处长”毕竟是“正处长”,非同凡响,提前一个星期,不但让酒店老实实答应了承办婚宴,而且,听盛洁思说,还是全免费承办。这就不能不让人啧啧称奇了。
婚礼那天,盛洁思穿着专门定制的白色婚纱,盘着高高的发髻,脸上妆容浓艳,却也恰到好处,比平时多了一份神秘的美丽。
厅领导们平时见了“正处长”都得看脸色,小心奉承。别看人家级别低,但人家位置坐得好啊,你厅里想多用一分钱,都得在人家面前装孙子,低声下气地求。说人家是你的“财老板”,一点都不为过。
“财老板”结婚,厅领导们当然不敢不孝顺,更不敢不给面子,一个不缺,准时准点,集体出席。
薄荷去得比较晚。等她到时,酒店门前已经围满了人,其中不乏背着书包的中学生,满脸诡异的兴奋,一看就是翘课偷跑来的。此外,还有大批记者,端着长枪短炮,占着有利地形,严阵以待。
薄荷好像灌了一脑子面汤一样,完全糊涂了。她不明白这个“正处长”究竟是何方神圣,结个婚竟能如此惊天动地,轰轰烈烈!
难不成,他还有另外一个她所不知道的神秘身份?比如什么李嘉诚的儿子或者是巴菲特的孙子什么的。
薄荷使出浑身解数,才挤过拥挤的人群,到达宴会厅门口。
这时她早已是香汗淋漓,花容失色了。从酒店大门到宴会厅,不足两百米,却艰难险阻象穿越敌军封锁线一样。
婚礼马上要开始了。但是,宴会大厅却人烟稀少,冷冷清清。高档的环绕音响里鼓号齐鸣,夸张地放送着快乐喧哗的乐曲,却使这高顶宽敞的宴会厅更加冷寂空旷。和厅外的狂热躁动拥挤相比,简直是水火两重天。
薄荷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姜黄立刻就看见了。他不方便直接招手,就装成看不清摆在桌上的酒水是什么品牌一样,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薄荷一看见他,就径直走了过来。这桌本来就全是厅里的同事,姜黄身边的座位又恰好空着,薄荷于是一边和同事打招呼,一边很自然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真是一场轰动的婚礼啊。”薄荷对着同事们巧笑嫣然道:“见过谁参加个婚礼,连身上的皮都要挤脱一层的。啊?奇怪的是,那些人干嘛宁愿挤在外面,填街塞巷,骈肩累踵,也不进来吹吹空调,吃吃东西。啊?看这里面空的▪▪▪▪▪▪”
“那些人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姜黄目光如水,温柔地望着她,微笑地说:“楼上正在举行一个高端别墅的宣传发布会,请了一位著名的女明星代言。这人山人海的记者啊,粉丝啊,都是冲她而来的。”
“这样啊。”薄荷恍然大悟,看看四周,纳闷地问:“那么,参加婚礼的人呢?”
“都挤到楼上看明星去了。”对面一个胖同事笑着说:“主持人已经去喊了。我要不是太胖了,挤不动,怕被别人当成海绵垫子踩,也早去瞧热闹了。”
婚礼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主持人不得不一次次抱歉地宣布时间推后。
最后,那些说是来参加婚礼,却完全不务正业的人,总算稀稀拉拉、三三两两地回来了。他们一个个满脸兴奋、意犹未尽,坐下后,仍唾沫横飞津津乐道楼上的盛况,说简直是一场精彩的反转剧啊反转剧:那些记者、粉丝,原本都是冲着女明星,千里迢迢赶来的,刚开始,也确实是追在女明星后面拍照、提问、要签名什么的,可是后来,开发商请来了集团的董事长刘宇轩,他一露面,情况立刻大不相同。谁能想到,堂堂的一大集团董事长,居然那么年轻英俊,风度翩翩,贵气逼人!全场的人都被他迷住了。那些记者啊粉丝啊,统统调转方向,狂追着他,倒把女明星给晾到一旁,无人理睬了▪▪▪▪▪▪”
“怎么不去说书啊?你!”薄荷笑着揶揄说:“田连元都没你这口才。”
“我一点都没夸张。”同事说,又一指姗姗来迟的周副处长说:“喏,他才下来,你们不信,问他好了!”
“是的是的,”周副处长一屁股坐下来,抽出餐巾纸,频频擦着额头上的汗:“同为男人,凭什么他就长得那么英俊绝伦人神共愤?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一桌人都笑。
胖同事叹说:“早知这样,我应该豁出去当一回海绵垫子的。说不定,还能被踩出几斤板油,一举两得。”
“那是什么集团啊?”姜黄夹着菜,漫不经心地问。
“汉唐集团。”周副处长说:“楼盘叫。。。。。。什么来着?”他转头问身旁的人。
“梦中的依米香墅。”旁边那人撇撇嘴,回答:“您老已经问过三遍了。”
“哈哈,”周副处长笑着说:“这个楼盘的名字太长了嘛!但是,它的楼徽还是蛮有意思的。是一朵漂亮的四瓣花,每片花瓣的颜色各不相同,一朵花同时有四种颜色。呵呵,真是浪漫!很有想象力啊!”
“依米花!”薄荷和姜黄对视一眼,惊讶地脱口而出。
婚礼进行曲终于响了起来。
大家放下筷子,等着新郎新娘隆重登场。
按照风俗,新郎要抱着新娘,沿着万朵鲜花搭成的西式通道,从宴会厅外,穿过整个大厅,走到最前面的舞台上。
坐在门旁的薄荷看见只比新娘略高一点的“正处长”弯下腰,艰难地往上搬新娘。
大概是他圆鼓鼓的肚子有些碍事,他尝试了好几次,除了使自己汗流浃背、呼吸急促外,一点动静也没有。新娘子照样沉稳如山,晃都没晃一下。好像“正处长”正在用他无比生动形象的肢体语言,向大家解释什么叫做“蚍蜉撼树”。
婚礼进行曲重复地播放了一遍又一遍,新郎新娘却始终没有出现。
坐在前面的人很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四处张望。
“正处长”不屈不饶,愈挫愈勇,再反复讲解了无数次“蚍蜉撼树”后,终于吃力地搬起了新娘。
他短粗地出着气,颤颤巍巍的沿着通道朝前方迈步。
音乐响得更加激情澎湃,热情洋溢。接着,掌声也轰然响而起,并随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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