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活
房间寂静无声,桌上鱼耳彝炉正袅袅的散发着清香,房间微暗忽闪的光线仿佛与世隔绝了数年。
景炎房间很大,几间连接起来只用黑漆雕花屏风隔开,视野十分宽敞。
我在房间呆的心急如焚,试着去推门窗,却感觉像是被锁死了一样牢不可撼。我狠狠踢了下桌子,真是屋漏偏逢落雨,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
徘徊的累了,我在椅子上大咧咧坐下,却不想一股冷气从臀部窜上来直入肺腑。我跳起来打量一番,才发现这椅子非木非金属,倘若说是玉石,却没有一点玉的温润色泽。
伸手试了试,发现它内里蕴含着一股具大的吸力,全身温度源源不断的从指尖奔流过去,邪门的很。拨下来时我颇耗了些力气,吓的再也不敢乱坐了。
打量四周,发现书桌上搁着一张画,似被人打开了一半却又来不及看完。好奇打开,只见上面栩栩如生的绘着一位弹奏古琴的漂亮女子,五官生的颇为美艳,端坐花丛中却比百花还要夺目三分。
我自认见过的美丽女子并不少,却没有一个及得上她,纵使掩上其面,身姿间流露出雍容华贵丝毫不减。美而不妖,艳而不俗,令我浏览数遍仍是觉得移不开眼。
正看的出神时,景炎走了进来,冷冷的注视着我,问:“美么?”
我连忙将画放回去,点了点头。
他道:“若是她嫁给你,你愿意么?”
我立刻摇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追问:“什么人?”
我说:“男人。”
他又问:“什么男人?”
我怕惹恼他不敢不答,却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撒谎,只好硬着头皮回:“他是我小叔叔。”
景炎沉默了会儿,用手指捏住我下巴,“你有龙阳之好,而且还目无伦常,那为什么不下地狱而是来了天上?”
“别碰我!”我愤愤甩开他的手,“虽然我不觉得自己该下地狱,但是来这里我也不想啊。睡个觉而已……谁知道会这么倒霉?”
他冷冷的看着我,“为什么身上会有属于我的印记?”
我连忙捂住肩膀,“很小时被狗咬了一口……。”
啪!话未说完他面色阴霾的打了我一个耳光。
疼,好疼……还有擦伤的手臂都在提醒着我,这真的不再是个简单的梦!
关于妖印,我也一直有个困惑很久的迷团尚未解开:十九岁时第一次碰到景炎,被他在肩膀上结下妖印,还被询问本不存的颈部伤疤去了哪儿。
之后归青宛梦回五十年前祖父少年时,却被景炎逼问妖印来历,然后给我制造了那道疤!
这个扭曲的交换时间悖论,还有那个同小叔叔一模一样的白大人……白泽?
这一切究竟是我意识错乱还是当真的巧合?梦?现实?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隐约听得有人在我耳旁呼唤,“莫丁果,莫丁果……醒醒。”
是小叔叔!我应该很快可以回去了吧?
我睁大眼睛去看,见自己胳膊逐渐变的透明。还来不及欣喜,手腕却猛然一紧,景炎掏出一条细色链子勒了上去,细吊环轻晃两下,竟像是薄冰一样融入到肉中去了。
耳旁又复归安静,我再也听不到小叔叔的声音,却看到自己身体慢慢恢复清晰。
我心咯噔一声,抓住他手腕怒吼:“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快点取下来!我要回去!”
他冷哼一声,轻易将我摆脱,道:“你以为这里什么地方,由得你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刚才在你手上的是锁魂链,除非我亲手取下来,否则你这辈子休想离开。”
不,我不要呆在这个虚幻的梦境里!虽然看起来很美好令人神往,但它没有小叔叔没有教授没有祖母没有尚阳……它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
不能急,我要静下心来,想办法……
妖鼎,我有妖鼎!咬破手指在掌心摩擦许久却始终不见动静,怎么会这样?
等等,我还有神卷!可是……神卷也无法召唤出来!
我问景炎,“我有抢你老婆吗?”
他愣下,“没有。”
“那我杀过你全家?”
他阴鸷的注视着我拧起眉毛,“没有。”
“没有夺妻之恨杀亲之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胸口膨胀的怒气终于在瞬间爆发出来,我一拳狠狠击在他脸上。
他眼神懵了一刹那,竟未躲开生生受了。更让我料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未还手。
只是对字字分明的对我道:“我会要你为之付出代价。”
景炎挥袖走出去,我握紧自己伤口绷裂的手心,愈发感到心惊。
会有什么代价会比困在梦境里出不去更让人痛苦呢?锁魂链……听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是连死后魂魄都会被锁住,不得自由吗?
正在发呆时,隐约听到后窗处有呼啦呼啦的动静,不一会儿竟然当真钻出颗毛葺葺的小脑袋,睁着大眼看我。
对视了片刻,我们同时怪叫出声,“啊!啊!啊!”
竟然是小淮殊!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他也用手颤抖的手指我,“你,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呃……果然的厉害人物,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来历,那他应该也可以帮助我吧?
他却像是读出我心思一样摇头,“我能帮所有人做任何事,只是除了你。”
“为什么?”
“你会知道的,很快。”他笑了下,之后蓦然睁大眼睛,待我刚一走近,窗户啪的被合上了,任我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起淮殊方才的神情,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房间变的越来越冷,我用力搓着手也感觉不到丝毫热气。运动起来应该会温暖一点吧?我在房间绕圈快速奔跳,又扑通扑通做起蛙跳,似乎感觉好了一点点,可还是冷。
过了很久,门被推开,两人对我视而不见,抱着一团锦被抬起来,放到床上后又迅速离开了。
终于有取暖的东西了,我欣慰的去拉棉被,却被里面包裹的东西吓了一大跳,里面居然隐藏着一个人!淮殊?!
他眼睛闭着,小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两手交叉放在胸前神情安详,像是……死了?
我恐惧的伸手试探呼吸,随即吓的缩了回来。
一只手从后面推住我肩膀,“人类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寿命,生死病死不是应该司空见惯了么,为什么还会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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