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歌声通过话筒放大了数倍传进她的耳朵里……老天爷,饶了她吧。
她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假装刚醒过来。
叮玲玲——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了。
肖丽花遗憾地看着陈卫:“我们等下课再接着说。”
唐秣回头看了她一眼,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一整节课,唐秣都心不在焉的,连老师都看了她好几次,还点名让她起来回答了一个问题。正在唐秣恍惚间,一截粉笔头直直地飞过来。她脑子晕乎乎的,也不知道闪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粉笔头向自己靠近。越来越近,她忽然一下子清醒了,可也来不及躲避了。手心捏得死紧。然而,粉笔头却带着呼啸声从她脑袋旁边飞驰而过。
“靠,谁打我!”
一个突兀的怒骂声响起。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用作文里经常出现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这种寂静持续了好几秒,直到隔壁教室传来整齐高亢的朗诵诗词的声音。
“陈卫,你给我站起来!”曾老师气急败坏道。
闻言,陈卫慢慢悠悠地站起身。
“站到教室后面去,免得挡住其他同学。”曾老师补充道,“下课后到我办公室。”
陈卫皱了皱眉,不卑不亢地说:“老师,你这是体罚。体罚学生是不对的。”
虚惊一场的唐秣无比佩服地仰望着这位“同乡”,童鞋,你太勇敢了,88年就敢公然在课堂上跟老师叫板。
曾老师气极反笑:“那你上课睡觉就对了?”
“这个么……”陈卫脑筋一转,一本正经地对老师说,“这不是您讲课讲得太精彩了,我一不小心就陶醉了。”
教室里哄地爆发出一阵阵笑声。不少同学崇拜地仰视着陈卫,纷纷递过去一个“你牛”的眼神。
曾老师十几年的教书生涯,还从没见过这么油腔滑调颠倒黑白的学生,气白了脸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你好,很好,我会和你们班主任王老师说的。”曾老师色厉内荏地丢下一句,转身面向黑板刷刷刷地写下一个公式,“我们继续上课。”
陈卫见老师不再搭理自己,径自坐下,打了个呵欠,无聊地转着笔。
唐秣无声地叹了口气。曾老师,论口舌,您怎会是这位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伪正太的对手?不过,陈卫同学,你对一位数学老师说什么陶醉纯粹是在打击人吧,太不厚道了。
写了张纸条,趁着老师板书的时候飞快地丢到陈卫的桌子上。
陈卫捡起来一看,见上面写着一行清秀工整的字:其实曾老师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
陈卫看着唐秣的后脑勺笑了笑,回道:我知道,下课后我会去向他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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