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国师府,焓亦飞熟悉这里的地形,拉着薇宁轻易躲过几回禁军的巡查,一会儿便来到国师府的最外围。薇宁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半伏在瓦片上,看着下面那些举着火把的禁卫,只要能翻过几丈开外的高墙她就能平安无事,可是四处都有人守着,她没法子避开这些禁卫。
焓亦飞突然低低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贴得极近,几乎能听得到她急促的气息,薇宁往边上挪了挪,“刚刚的动静是你弄出来的?”
“没错,有没有觉得很惊喜?”
薇宁抿住嘴,决定不再跟这个疯子说话。
“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他的笑容极欢畅,不意被薇宁一肘击得痛哼,揉着胸口仍不忘调笑道:“打得好,我就喜欢你对我动手动脚。”
暂时不能走,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她忍不住质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你应该知道。”
眼下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声音压得低低地问道:“焓公子,白天你刻意冷淡不肯告诉我实话也就算了,如今更是话中有话,你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些?”
“我并没你没说过假话,宁柔确实被师尊藏得严严实实,也只有天恒才能见得到,我从没见师尊将一个人看得这么重,如果只是为了跟靖安侯过不去,似乎没有必要弄得这么紧张。”他停顿了下,神色在暗夜里模糊难辩,“我觉得,你可能真的与师尊有些渊源。”
“这个猜测着实无稽,我告诉过你,我根本不认得他。”
“你这么紧张宁柔,她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而师尊也同样紧张她。还有,那日在韩家村见到她时,我便觉得有些熟悉,回想起来,几年前我曾在师尊那里见过她的一幅小像,所以我猜你们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
薇宁心头一震,随即否定:“不可能!”
宁姨的来历自己最清楚,她是母亲族中一位远房亲戚,母亲死后,父亲将她接来照顾自己,怎么会认识来历神秘的国师。
“大约是你想错了,国师那里有宁柔的画像并不稀奇,当年我们都被人追查过,那幅画像该是当作凭证罢了。”
焓亦飞也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陆仪廷之死隐隐与多年前被害死的那些忠臣有关,而师尊则是关键人物,这些从薇宁提到师尊时眼中的仇恨便可以看得出来。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薇宁暗叹一声:“说不定凤梧真的知道国师把宁柔藏在哪里。”
若是焓亦飞迟些出来便好了。
他却反问道:“即使知道,你又能如何?”
薇宁摇摇头,苦恼地道:“我也不知道,总之要见一见才能安心。”
她一直不敢相信宁柔还活着的事实,如果在韩家村的事没被人发现之前,她一定会将宁柔妥善安置,寻机会送回梅庄去,纵然宁柔一世沉睡。
先不说怎样才能将宁柔从国师的眼皮底下弄走,眼下被困在这里已让薇宁眉头不展。焓亦飞却不急,仿佛呆在这儿和其他处没什么不同,还十分有兴致同她聊下去:“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靖安侯为何会藏这样一个女人,你又为什么要跟他过不去?”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记住咱们的约定,有好处我一定不会忘了你。”
他闻言笑道:“薇儿,对我来说,你才是我最想要的。”
他凑得太近,薇宁忍不住颤了下,道:“离我远点!”
“你说我对你刻意冷淡,其实……我是在吃醋。”他说着说着,几乎将整个人贴过来,薇宁不敢太大动作,慢慢将剑尖抵向他,他却浑不在意,继续道:“本公子难得对谁这么好,你却毫不领情,偏偏还跟萧颂走到一处,你知不知道我……很心痛。”
“你当然心痛,信不信再往前你会更痛!”她的剑尖已割破焓亦飞的锦袍,浅浅刺入肉中。
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埋怨道:“你原来的声音多好听,为什么要换得这般难听,薇儿,你换成原来的声音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儿喜欢我?”
这种要紧关头,他还为了这种事麻缠不清,薇宁恨不得真给他一剑,好让他清醒一下。她恨恨地想要收回剑,却被他抓住手腕,猛地将她拉入怀中,隔着面巾吻上她的唇。
薇宁回过神已是一掌飘了出去,“啪”地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在房顶响起,两人这么折腾早已惊动了禁卫,呼喝着向这里冲来。
此番避无可避,薇宁起身带着肃杀之气跃下去,撞入人最多的地方,一招漫天金雨,带出一蓬血花。血溅在身上,腥味令人作呕,她却想再多杀几个人泄愤。那边屋顶上焓亦飞略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滋味,勾唇一笑从另一边下了墙,闯入混乱中直取薇宁,无形中却将别人的攻击全都挡下。
薇宁不是他的对手,当即发力将短剑扔向他,转身就跑,焓亦飞身形一闪竟没有避开,被寒风割去了一角衣袖,差点便伤了要害,二人一追一逃离开了国师府,冲进府外那些交错的小巷中。
凄冷的寒夜中薇宁发足狂奔,听着后面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算她能这样跑回三京馆,这些禁卫也一定会追到那里,到那时必然会把麻烦也带回去。突然她想到一个极好的藏身之处,脚步一折往东边跑去。
焓亦飞阴魂不散地跟着她,见她居然不再往前,而是折回国师府的方向,急忙问道:“你快回学馆,我来引开禁卫。”
她心中恼怒,一把摔开他的手:“你别管我!”
她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再一次来到上次从国师府出来时去过的周府旧宅。
这儿离国师府不远,禁卫们早已追出去很远,看样子暂时没有危险,薇宁坐倒在破败的院子里,慢慢平复着气息。
焓亦飞也找了块石头坐着,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伤处,刚刚为了一亲芳泽,他付出了血的代价,胸前的衣衫被割破,还流了点血,看起来稍有些狼狈。
“这是什么地方,看你的样子似乎来过,让我想想,上一回你就是逃到这儿的吧?”
“焓亦飞,你是不是疯了!”薇宁这会儿才有心情跟他算帐,如果不是他发疯,她也不会被人发现。
他无所谓地笑笑,反问道:“你和萧颂在一起三天三夜,他有没有这样亲过你?”
“和你无关!”她忍不住尖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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