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竟喃喃问出口。
翟珏眼中寒星一闪:“我母后的死,他有莫大的嫌疑。”
翟羽惊恐的干笑几声:“你怕是妄想过多,就算你大不敬地说是皇爷爷,我还有可能会信你,但是四叔?他那时不过十二岁……而你又怎么不说,他的生母也是被白后……”
说到这,翟羽匆匆捂住了嘴,禁止自己再说下去。
想到翟琛的生母——一个到死才被追封为嫔的宫娥,竟觉胸口堵得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怎么不说下去了?”翟珏唇边笑意更浓,“你也意识到了这反而说明了他很有动机?”
翟羽如喘气般大口大口的呼吸,别过头,没有搭理他的问题。
而翟珏却一字一句地语带玩笑继续道:“再说,即使母后的死与他无关,又或者是一报还一报,那表姐呢?我表姐白翠嫁予他不过三年,便又是死的不明不白,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如果刚刚还不过是不能呼吸,除了胸闷难当,还不能那么清晰的感觉到痛楚;而此时,翟珏的话却如一把利刃猛地插上她心口,除了痛,剧烈的痛,她再无其他感受……
眼前飘过那密植修竹的小院门上刻着的“习翠”二字,翟羽苦笑着低下头,明明心知该凭此替他辩解,却半个字都发不出声。抱着膝盖,缩在渐冷寒风中微微颤抖,却想起了凌晨时那冷硬疏离却又温暖柔和的怀抱……
翟珏看着她似笑非笑地环住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眼中原本满是狠戾杀决的光芒一点点地暗了下去。他起身,这次不待翟羽选择,便直接拉着她手,将她扯了起来:“走吧,入夜风寒,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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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一竹枝苍翠的小院中,灯火将房中的两个坐着的身影拉长,斜斜投上窗纸,再倒映于院中覆了如霜月光的青砖上,和着竹影,随风轻轻摇晃,一派祥和宁谧。
却突有一个侍卫入院,疾步进房,又匆匆出来,扰了明面上的平静。
“四哥,太子这个点上想见你,还真是不懂何为‘避嫌’!”房里的翟琰丢开手上的棋子冷笑,“不过我想他或许受到右相挑拨,也开始觉得你并不可信?多半实在是担心这次的江南之变,想再拉拢嘱托于你。”
见翟琛似是只专注思考于棋局,面色平静,沉默不语,翟琰便疑问着唤了声:“四哥,你去么?”
翟琛依旧没有答话,翟琰想,他或许是定了主意不搭理,便也不再多言。过了片刻又捏起一枚棋子,自言自语般道:“也不知道小羽毛回东宫了没,老七这家伙把她带出宫究竟有何图谋?什么不能在宫里说的,他们以往不也有碰面的地方么?难道也是为了江南一行?四哥,这次出宫你当着老七的面就对小羽毛好点吧?那孩子……”
眼见着翟琛漠然站起身来,翟琰便止住了话:“四哥,你还是打算进宫?”
“你太聒噪,”翟琛冷清的目光自他面上飘过,再淡淡转身,稳稳步出门去,“我去瞧瞧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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