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查探一样的视线让连惜禁不住松开了手。
她苦笑了一下,缓缓闭上眸子,突然感觉自己刚刚的问题简直是在不打自招。
算了,连惜心里浮上一股浓重的,无奈的,带着苦涩的疲惫,包围得她透不过气来。这次,她真是半点怪不得别人。
叶修泽没有诚心要陷害她,否则不必在二夫人面前躲躲藏藏地掩饰。
二夫人的怀疑也不算无凭无据,那通电话的确打到了自己这里,可是她没有接到,当然就无从告诉叶文彰。
至于颜可,整件事里爷勉强算个受害者。
时也、命也、运也,她连惜该当有此一劫,要被叶文彰误会。
心有点凉,她缓缓张开眸子,对着这个前一刻还曾耳鬓厮磨,此时却不知未来如何的男人轻声问:“我如果说与我无关,你会相信我吗?”
“为什么不信?”
磁性温和的声音响起,好似夏日柔柔的夜风,带了些许不真实的感觉。
连惜愣了足有两秒,才反应过来男人的回答。
“你、你相信我?!”她几乎要哭出来。从来没有这一刻,她这样感激这个男人。
“嗯。”叶文彰淡淡地看着她,突然抬起手,盖上她盈着水光的眸子,俯身过去抱住她,低声道,“小惜,别这样看着我,别用这种感动的眼光看着我。这……这只会让我难过。”
“该感动的人是我,该抱歉的人也是我。对不起,颜可这么大的事情我隐瞒了你,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下那个孩子,我是预备在你发现之前把我的‘过去’全部清理掉的。”
“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心里闷了这么多的事情,还要对着我强颜欢笑。委屈你了……”
叶文彰每说一句话,连惜的心便剧烈地颤抖一下,到了最后,她嚎啕大哭出声。那么难过,那么无助,好像要将这些日子的彷徨无措,挣扎无奈,全都用泪水倾泻出身体一样。
“我讨厌你!你干嘛不告诉我!不是你说的,我们之间要坦诚要彼此信赖的吗?”
“我跟汪臣不过说了几句话你就给我摆脸色,可是你跟什么颜可,你们都弄出来一个孩子了!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叶文彰本来在低低应声哄着她,但听到她那句话却不能不辩驳了。
“小祖宗,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打从我确定你人就在华都的那一刻起,我就没多看过哪个女人一眼了。你可是在已经遇到我之后还跟汪臣那小子拉扯不清的。”
“不管不管!你就是坏!就是坏嘛!呜呜……”连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到最后都打起嗝来。
“唉,好,是我不对。”看她这样,叶文彰也没办法,只得一次次顺着这个小家伙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伏在她怀里平静了下来。
两人躺倒在KINGSIZE的华丽大床上,叶文彰在下,连惜在上,最紧密贴合的姿势拥在一起。一男一女,一刚一柔,一阴一阳,明明该是暧昧的,染着男女之间最通俗的情.色,可是这俩人做起来却是那么自然。仿佛他们已经抱在一起,在这里,呆了许多许多年。
叶文彰以五指为梳,慢慢划过连惜的头发,声线低低道,“这么爱哭,以后你可怎么掌管家里,会被下面人欺负哄骗吧?”
这么嘀咕了一句,自己却又笑了,“罢了,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做个巾帼女英雄,爱哭就爱哭吧……”
他身上虽然压着一个连惜,却丝毫不费力的抬起上身,后背靠在后面,将连惜往上拖了拖,叫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眉眼含笑地点点她的鼻子道,“爱哭鬼……”
“我、我才不是呢!”连惜撅着嘴辩驳道,似是不习惯叶文彰突然而来的温柔。
她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里的光辉渐渐消泯了,轻声问道,“文彰哥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
“当然。”
“那你喜欢我的善良吗?”她又问道。
叶文彰本想回答“你的什么我都喜欢”,可是又觉得太肉麻了,于是到嘴便变成了一个字:“嗯。”
连惜的脸白了白,小手握紧,慢慢又松开,好像在经历什么挣扎似的。
叶文彰看了眼她的手,眼里一闪,没说话,只静静等待她开口。
片刻过后,他听到那个小丫头道,“……那要是我没你想得那么好呢?”
连惜低下头,不敢去看叶文彰的眼。她慢慢从男人身上滑下来,深吸一口气,小声道,“其实叶修泽早先跟我提过这个建议,就是……就是弄掉颜可肚子里的孩子。”
“我没有答应,却不是因为觉得孩子无辜,而是我怕叶修泽有什么坏心,或者做事手脚不干净牵连到我。”
叶文彰两手交叠放在身上,饶有兴致地瞧着她,示意她继续,竟像是看戏一样。
连惜都快哭出来了,蓦地扬高了声音,自暴自弃一样说:“喂!你听懂了没有?!我说我根本容不下那个孩子,也容不下颜可!将来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她这次不出事,保不齐等见到我就怎么样了!”
稀里哗啦嚷了一通,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某些阴暗的想法,那些连她自己都没办法面对的恶劣,竟在叶文彰面前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短暂的寂静过后,叶文彰挑挑眉道,“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没你想得那么纯真。”
“傻丫头。”叶文彰叹了一声,将明明害怕得要命还非得做出一副豁出去模样的连惜抱回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非要我把话说清楚是吗?好,我告诉你,我很清楚自己的枕边人是什么性子,打从你模仿李彦宏签名把自己的亲爹丢进监狱开始,我就知道你不过是一只披着绵羊皮的小狼崽子。只要是狼,又哪里会不咬人呢?”
“但是我更清楚,狼是这世上最忠诚的动物。它对敌人凶残,可是对伴侣对伙伴却是完全相反。”
“叶府关系复杂,强敌环伺,你不吃了别人,别人就要吃了你。你有狠心的一面,代表有自保的能力,我怎么会因此不高兴呢?”
“你……你不气恼我对你的孩子有坏心?”连惜听了他的话,久久回不过神来,忽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叶文彰扶扶额,“什么孩子?颜可肚子里的那块肉吗?在我眼里,那个所谓的孩子跟颜可的胃、肠子,没有什么区别。你觉得我会去关心她的器官吗?”
看连惜还是一副犹疑愕然的样子,他停顿片刻,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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