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至今已有六个年头。说句不夸口的话,只要船队中有他,再大的风浪、再浅的海域也不惧。”
好高的评价!我忙笑道:“如此,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丁阳摆手笑道:“凌小姐别客气,要是小姐能看在叶大哥的面子上,赏我们个商量的地方,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扯扯嘴角:“你们聊你们聊。”又忍着酸疼站起来,准备转移到软榻上去,做做非礼勿视的样子。
叶苏一把拉住我笑道:“别费劲了,都是自己人,你就算现在不看,以后能忍住不问我吗?”又转头冲丁阳解释,“你也知道,我未过门的媳妇。她这次也要跟我出海,咱们的行程,便也说不得要让她知道,省得这丫头没轻没重的,又给我惹事。”
我斜眼看他一眼,很给面子地没吭声。
丁阳一笑:“也唯有叶大哥能驯得服水底蛟龙。”
……都别拦着我,我要砍死丫的!
这厮竟然还没完,又笑嘻嘻地看着我:“最近几天,凌小姐的闺名总在我爹嘴边叼着,我听得耳朵都生老茧了,如今见着真人,总算是得偿所愿。”
我拱拱手:“不敢当。不过是做点耍弄人的玩具,没想到竟让丁爷如此挂心。”
丁阳沉痛点头:“我就是这么觉得的,不然,也不会跑出去走船躲着我爹。”
他要是讽刺倒还罢了,奈何人家一脸的诚恳正直,洒家只得把一口凌霄血憋回嗓子眼里,默默腹诽丁爷把下一代的智慧灵气都给透支了个干净,留给丁阳的就只剩肌肉和直觉了。
丁阳将一张海图铺在我桌上,指点给叶苏看:“如果按咱们咱们惯于行走的航线开船的话,因为现在时节不对,洋流和风向都是反的,原本半个月的航程有可能要三个月才能走完,若是中途遇上海盗,更无法脱身。我仔细查看海图,挑出了两条旁的航道。”
“一条是先向东越过宏照海峡,赶上冬季的南北洋流顺流而下,穿南越国所属的南越海峡后进入南海。这条航线最安全,不过有两点弊病。一是南越海峡水浅道窄,咱们最大的远洋船过不去,如果选择这条路的话,只能用体积小吃水轻的多桅帆船,若是与海盗对上,怕是要在吃重上吃亏。二是这片海域由于前几月的官匪之战闹得很不太平,南越国王因此很不愿意借海道给船队通行,再加之附近岛屿必定有战后余生的船只藏着,咱们恐怕没到南海就要先脱一层皮。”
说完再指指西边:“这边还有一条洋流可以借力,一直向西到卫岛,再转向南。这条航道一般平静无波,再大的船也走得,只是一直听说,烈海王的老巢就在这附近的一个岛上。不过若是流言是真,那么这条路,应该也已经不碍了。”
丁阳抬头看着叶苏:“据说,烈海王麾下的得力干将丰巢已反,将烈海王的岛屿炸个干净,烈海王也因此不知所踪。”
叶苏盯着海图:“消息可靠么?”
丁阳点头:“六成把握。”
叶苏沉思一会,突然转头问我:“你说,我们应该选哪条线?”
我摊手道:“哪条都危险,但我宁愿走东边,用小船过海峡。起码我知道,这边我应该做什么样的应对。”
丁阳看我一眼:“我建议走东边。咱们本来就是为了烈海王出的海,就算遇上海盗也是强弩之势,倒不如趁咱们一鼓作气的时候灭个干净。省得一路顺风顺水,倒叫兄弟们心生惰意。更何况,这条航线若是夺下了,以后可以专用来走大船。”
我看看他,又看看叶苏。
叶苏冲我鼓励一笑:“但说无妨。”
我道:“咱们走船毕竟是为了赚钱,南越海峡有南越国罩着,就算海盗再怎么猖狂也得给一国之主点面子。咱们若是趁机打通了这条线,就算是旱涝保收了,倒比在海盗的老家争地盘来得容易。再说,那么宽阔的海域,咱们也不能长期派人守着,今天抢过来了明天就有可能又丢了,不值当。”
叶苏哈哈一笑,拍拍丁阳的肩膀:“你啊,毕竟还是不够贪钱。”
我瞅着他哼哼一声,心说他贪不贪钱我不知道,你小子皮痒了我是知道的。
丁阳坦然笑笑:“凌小姐说的也在理。”
他收起海图,冲叶苏点点头:“今天便不打扰了。叶大哥若是定下来,我今天就去跟兄弟们说,简单商量下出海要准备的东西,再回来跟您讨论接下来的事儿。”
叶苏笑笑:“不急。南洋几位船老大还在等着,保不准他们也想来个渔翁得利。你只叫兄弟们先把平常用的东西准备起来就是,航线的问题,我再想想。”
丁阳点头表示知道,又拍了拍脑袋,笑着对我说:“差点忘了,叶老爷子回来了,他让我给小姐带个话。老爷子说,他那个儿子见不见无所谓,他要先和未来儿媳妇见一面,有要紧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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