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在我家的葡萄架下,你第一次亲了我,亲得是我的侧脸,轻轻的,软软的。”
“你——,我,真的是记忆全无,我说了我不记得了!一丁半点都不记得了!以后也不会再想起来了,你死心好吧?”
“我板着脸,故意装作酷酷的,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是欢喜的,欢喜的好似可以开出花来。”
“你,柳惜言,我求求你,别说了,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那一年,你才十岁,璎珞,回宫你便向你父皇请旨,要我做你的驸马,你说了,你于璎珞,大周的灼华公主,此生非我柳惜言不嫁,那是小小的你,当着满朝文武,仰着骄傲的头,说的那般的笃定,那样的认真!”
“柳惜言,我很抱歉,可我,不是于璎珞,真的,不是了!”
“璎珞,你知道吗?宫变时我单枪匹马日夜兼程的从边关赶来,得到的却是一个易主残破的你的大周,而你,我的璎珞,从此杳无音讯查无踪迹,你可知,我当时是怎样的心急如焚跟,跟怎样的自责痛恨?”
“柳惜言——”
“可是,只要一天没见到你的尸体,我便一天不会放弃,璎珞,当年我出征时,你曾对我说过,生不离,死不弃,璎珞,当日誓言,言犹在耳,而那个将誓言刻在我心口上的你,正是生死未卜,我怎能放弃?”
“惜言——”
“璎珞,我凭自己的一己之力跟残兵旧部建立了南周,可却始终没有称王封地,因为,这南周,始终是姓于,我是你于璎珞昭告天下的驸马,我拼尽性命,也要光复你的河山,还一个统一的大周,一个清平盛世给你,璎珞,我还在努力,你怎能就这般轻而易举的的忘记?”
“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柳惜言,始终是你于璎珞的柳惜言,这大周天下,终归是你于璎珞的天下。”
“我不是不信,我是根本什么都记不起了,你明白吗?对于一个那段记忆全无的人,我根本不在乎这江山天下鹿死谁手,根本不在乎——”
“根本不在乎我柳惜言是不是?”柳惜言自嘲着反问了一句。
“不,不,我,我——”桃花嗫喏了半日,对着这个男子那悲伤的目光,她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你可以不在乎我柳惜言,可我柳惜言却不能不在乎你于璎珞,不记得了,不怕,璎珞,我会让你一点点的记起,真的,我不急,只要你活着,我已是万分的欣喜,其余的,都不重要,我不逼你。”
“若是我已经死了呢?”
“我会穷其一生为你光复你的大周,然后,江山姓于,我来陪你。”
桃花凝视着这个看着她的眼睛说的字字清晰的男子。
柳惜言刀削的容颜上没有半分的戏谑,他就是那般认真的看着她,认真的回答,认真的讲着那应该是甜言蜜语的情话。
生死相随这种戏码,白桃花是从来嗤之以鼻的,不知为何,这次她却不忍心去怀疑一分,半分都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俺觉得真正痛苦的是活着的人,
死了的一了百了,可活着的却要带着记忆一路继续!
尤其是,那人活着,却已是死了。
俺家惜言啊,揍是锅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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