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贤此刻虽是狼狈不堪,但气质依旧从容,谈笑间,面色不改,生死度外。
司徒睿血色的眼眸在李子贤这番话中终归慢慢浮现了一丝的清明,痛不欲生之外平添了几分无可奈何暗潮迭涌。
“而且,你睁眼看看,你已经将那个善良温暖的女子逼到了何种的境地?莫非逼至疯狂如斯你还不肯罢手?莫非你当真想看到桃花死在你的面前,与你同归于尽不成?同生,你或许还有念想,共死,她却是至死都不曾原谅你,奈何桥前,你如何见被你亲手杀死的孩子,还有,那个,你爱的却想要亲手杀死你的女人?”李子贤神情若水,字字如肺,血衣浓艳,却分毫不减那份超然淡定,浅笑如莲花,从容在握。
司徒睿颓然间,面如死灰,像是瞬间枯萎的花朵,刹那枯黄死寂。
他杀死了自己刚刚出世的儿子?他逼疯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的刚出生的儿子,他甚至连一面都不曾见过。
他胸前的伤口依旧在汩汩的淌着鲜血,司徒睿觉得自己一生的执着,一生的拼搏,一生的夙愿,都随着这血液慢慢的流出去,只余那个满脸是泪的如疯似狂的女子跟那几声嘹亮的哭声。
他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似是坠落的星……
“退后十里,少一里地,你们陛下的身上便多一道剑痕!你们陛下自会亲自送我们一程,别妄想悄然追来,我的耳朵连十里之外多少人马都听得一清二楚,你们那等小动作逃不过我的视听,如今你们陛下虽是失血过多却还未伤及要害,或许有救,但要是再添一剑,怕就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了,所以,你们陛下的命,尔等自己的命皆在你们的一念之间,到时候,可别怪在下心狠手辣,出手无情!”
那几个头领听到李子贤这半真半假之言面色已然白了三分,昭国的儿郎们自然不敢拿他们一国之君的命做赌注,又见自家陛下虽未严明,却是如疲累的雄鹰,收敛了一身的戾气傲姿,心中自然也明白了几分深意,当下依李子贤之命,退后十里之外。
李子贤此方都已是伤将残兵,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如今得以这般九死一生中侥幸虎口脱险,自然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一口气逃出了阴阳谷这满是血腥的死地。
彼时确定安然无恙,李子贤才将司徒睿放在路边的大树底下,束住他的手脚道:“我早已点中你周身要穴为你止血,桃花不精于武艺之道,剑并未刺中要害之处,若是得神医救治及时,倒也勉强可保你性命无虞,只是,世事多舛,路途遥遥,诸事难以预料,能否捡的回你的性命,还要看你的造化了,如今谢你送我等这一程,不过是用你的血还了桃花今日之伤痛,你身受重伤受制于我,虽然你方兵将不敢贸然向前,却终归放心不下,依旧有二三人远远尾随其后,他们不时便到,你自然可以暂时脱险。”
说完便强自支撑着身子,抬腿上马,扶好瘫晕在马背上的桃花,打马便要离去。
“你,呃——,为何你,现在不杀我?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永远不可能!”
“别自视过高,我李子贤何时看的起你司徒睿的感激?今日此举,留你性命,并非我李子贤妇人之仁,只因为……”李子贤不屑的睨视了狼狈的躺倒在地上浑身血污的司徒睿一眼,血衣墨发,策马驰骋,再无回头。
那低哑含恨的后半句话,司徒睿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李子贤说的是:“因为,对你而言,活着将比死了更加残忍。”
司徒睿怅然一笑,遥遥的看着那个马背上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远的再也看不见,黑暗袭来,心中已是荒芜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为何虐司徒的时候,俺的心会是一抽一抽的疼的?
果然,俺是善良的人啊!!
心软,没办法……
盗文滴,求求乃们了,慢点盗,行不?最起码隔着几章?还让人活不?
俺一个小时不过千把字啊,一天几个小时的写,不容易的!
乃们再这么放肆,俺就坑了啊!!!
给口饭吃,哥们……您晚个几章,权当积德行善了,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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