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叩。
极有节奏的敲击声把宋鬼牧从午睡中生拉硬拽地扯了出来,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盯着大门犹如盯着仇人。
呆了会儿,他果断地往后一躺:“和尚,去开门。”
“喵~”白猫发出不满的叫声,抗议某人超越猫体极限的要求。可惜宋鬼牧不管不顾,和尚只得拿出绝招,身形一转合身上床,一屁股墩在宋鬼牧脸上。
“日……”宋鬼牧有气无力地惨叫,终于还是坐起身来,慢去开门。
谁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找他?房租是一口气交了半年的,也没买什么东西,水电全权委托给隔壁的那谁……
宋鬼牧思考的时候敲门声还在继续,显然有你不开门我不休的架势。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点,宋鬼牧晃悠着开了门。
“怎么是你?”
他想了一圈谁会来扰人清梦,想不到居然是钟错——虽然是邻居,但钟错从没主动进过他家门,要是他爹可能还正常点。
钟错看了眼宋鬼牧,一脸严肃。看他表情如此宋鬼牧也不由皱起了眉,迟疑道:“出什么事了?”
“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宋鬼牧把他让进门:“什么事?张非那边出问题了?还是你找到了我哥……”
说最后半句时宋鬼牧不由有些期待,可惜钟错摇了摇头:“你追过人么?”
“……”宋鬼牧差点没一口气把自己憋在那儿,“你大中午的跑来敲小爷的门,就是为了问这个?”
钟错很自然地点点头:“对。”
宋鬼牧默默计算了一下把这小子打出门的可能性,得出一个让人灰心的数字后,他叹了口气,一指那边的沙发:“过去坐吧,反正我也没法睡了。”
宋鬼牧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几乎没什么装饰,大厅里就两张椅子一张桌子,钟错落座后宋鬼牧本着待客礼仪过去帮他泡了杯茶——水是隔了三夜的凉白开,茶是至少放了半年的陈茶。
钟错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表情都没动一下:“你追过人么?”
宋鬼的脸抽了抽:“你以为我是谁,啊?小爷当年光追在屁股后头跑的姑娘就有一个班,个个哭着喊着要我……”
“活的还是死的?”钟错面无表情。
“……死的。”
“你没追过?”钟错表情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会比较有经验。”
表面上看他跟张非的“恋爱”进展不错,但钟错怎么想都觉得还欠缺了些什么,他又找不到恋爱教材,只好找人打听。
找人打听能找谁?他认识的人一共就那么几个:长生年纪太小又长年抱病应该没经验,战鬼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总不能指望他还记得怎么泡妞,袭邵是正宗道门弟子应该也是清修,许多倒像是个有经验的,但是他是“官府”的人,钟错尽量不想跟他打交道。
思来想去,好像就剩下宋鬼牧还能稍微靠谱一点。
钟错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主意打定就趁着张非睡午觉的时候来扰宋鬼牧的清梦。
不过他其实还是找错了对象——宋鬼牧今年还未成年,他又不是一般孩子要上学,成天不是宅在家里就是出外工作,超度过的女鬼可能都比认识的女人多。被钟错问上门来又不想露怯,他支吾一会儿,果断转移了话题:“追没追过不是重点,我有理论基础!”
“理论?”
“当然,”宋鬼牧傲然点头,“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比你个连猪都没听说过的好。”
钟错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可惜宋鬼牧在这方面的理论也不过是小说和电视剧——他倒是有一肚子的某女为情郎所负化身厉鬼前来报复的实践经验,但钟错显然不需要。
“总之呢,你得先让她意识到你喜欢她……”
“我说过了。”钟错打断。
宋鬼牧哑口无言地看着他,过了会儿才接道:“那她怎么说?”
“他让我追他。”钟错言简意骇地回答。
“那你们现在是……”
“谈恋爱。”
“……”他妈的我还没谈过个鬼王居然说他在谈恋爱!
宋鬼牧绷了半天脸才缓过来:“那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呗。”
“该干什么?”钟错打破沙锅问到底。
“逛逛街,拉拉手,买点东西送个礼,等时机差不多了就亲亲抱抱,最后上个床,完事!”宋鬼牧恶狠狠地说。
钟错点头,若有所思。宋鬼牧郁闷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为什么不问张非?这不是他的责任范围么。”
祭师祭师总也占着个师字——就不知道那家伙知道钟错谈恋爱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钟错皱皱眉:“我要追的就是他,怎么能问他?”
“哦,你要追的就是……”宋鬼牧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对,眼睛瞪得比牛大:“你要追他?”
钟错点点头,起身告辞——他得快点回去准备按宋鬼牧的教程行动。
宋鬼牧默默看着钟错远去,整个人依然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状态。和尚转到他身边咪了声,宋鬼牧忽然一把拽住他:“和尚!挠我两下,我怀疑我在做梦!”
停顿三秒。
“喂,你还真挠啊!”
钟错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虽然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宋鬼牧的理论,但不妨碍他照做。
“逛街?”张非刚起床就对上钟错这么个要求,想了想他点点头,“好啊。”
第一步,成功。
两人出门的时候刚好遇上花姨,听张非说他们是要去逛街之后花姨递过来一个篮子:“顺便去帮我买点肉,晚上给你们加菜。”
张非高高兴兴地拎上篮子,出门就塞给钟错——不管是作为爹作为祭师还是作为被追求对象,这个篮子都轮不到他拿。
走了会儿,张非忽然觉得手上一热。
软绵绵的温度,却有点若即若离,出现一瞬后又立刻消失。张非眼角余光往后一撇,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钟错正在努力实践宋鬼牧的第二步,拉拉手。这倒不难,张非的手就放在那儿,偶尔自然晃动,以鬼王的眼力和速度,哪怕他把手甩得像风扇也能一把抓住。
问题在于时机——钟错眼睛盯着张非的手,恨不能在上面盯出两个洞,手伸出去又收回来伸出去再收回来,最近距离可喜可贺的只有三公分。
张非忽然停步,此时钟错正在继续第N次尝试,刚刚伸出手还没来得及往回收——于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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