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竟像是散得一干二净,半分也找不回来。
秦疏一怔,只得放下笔来作罢。
这不过片刻的工夫,身上莫名的湿漉漉的出了一身虚汗,恍惚觉得有些发冷。也不知是不是汗水打湿了睫毛,就连眼前视物都有些昏花,他想拿起杯子喝口水,谁知一伸手却摸了个空,好不容易碰到了,那杯子竟像是有行斤重,又或是在桌上生了根,却是纹丝未动。
秦疏心下还有些茫然,一时尚且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在这时,腹中猛然窜起一股剧痛,这不同于方才不真切的感觉,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了身体,那电光化为滚烫的利刃,剐入五脏六腑之中,仿佛要将肚腹绞作两半。
猝不及防的剧痛之下,秦疏难以自禁的哼了一声,然而那呻吟声竟低弱得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力气像在一瞬间被抽走,知觉却全回来了,腹中绞痛难忍,他本能的想蜷起身子抵抗,却没有半分力气,就连抬手抱住肚子都不能够。他意识还是很清醒,也知道这情形大约是有些不对劲,想张口唤人,觉得自己是拼尽全力,声音却细若游丝一般。
屋外其实一直有人候着,只是他语音轻不可闻,又兼着雨声,竟是无人发觉。
这儿水深火热痛苦难当,然而门外只闻得雨声簌簌,甚至能听到下人轻声的一两句交谈,此外别无动静。
秦疏倾尽全力,终于将那个杯子从桌上推落下去,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也无法坐稳,身子软绵绵的顺着椅子滑了下去,几乎和杯子同时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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