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门口盯着下人把一顿饭做出来。虽是极大的不妥,下人知道他情绪恶劣,此时那敢多话一个字,手脚麻利的料理出来。
秦疏勉强能起身,他历此变故,吃饭变得格外小心翼翼。易缜瞧着只觉可怜,倒是好声好气的哄,又眼巴巴的看着他吃下一小碗饭,这才随着他放了碗。又吩咐宵夜,倒是殷勤起来。
秦疏饭后又喝了小碗药,靠在床上不一会就昏昏欲睡,易缜也没什么话讲,只得笑道:“累了就睡吧。我在这儿瞧着你,你就不会害怕。”
这话其实没什么道理,秦疏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不愿理会,嗯了一声,整个人在床上蜷成个小团。
易缜过去替他掖好被角,要把他的手放进去时,觉出凉来。再一摸他身上也是冰得很。孕妇体温略高,易缜从前睡在他身边,只觉得是挨着个暖烘烘的火炉,如今却像是被子里捂着个冰块似的。
心里微微一疼,想起大夫说过最好房间不在阴暗潮湿的话。这偏院小屋本来就是闲置的,十分的简陋,此时越瞧越不顺眼。推推秦疏道:“给你换个住的地方,现在就换。”
他是随心惯了的,秦疏听了,也只得挣扎着要起身。易缜却把他按住了,拿被子圈了他一道抱起来:“你不必走,我抱你过去。”
他把人抱起来,竟意外的觉得格外满足,于是也不管秦疏的惊诧脸色。走出门来才觉出自己这举动被人看到,不免有些轻浮孟浪了,脸上似乎有些烫。好在外头天色已暗,无人看得出来,索性赶紧就走。
他走得一快,秦疏似乎有些怕,微微一僵。易缜立即就发觉,只得慢下来。又把他搂紧了一些,鼻端就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心里想秦疏这是吓坏了,这样什么都怕。自己又怎么会把他摔了呢。再说他怀着孩子还这样轻,抱着简直不必费一点儿力气。怎么自己就像踏在云端,走路也跟着飘飘然起来。
正想着,前头提着灯笼的管家轻轻咳了一声。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已站在一个宽阔的院子中。
管家虽垂着头,仍可看见神色有些怪异。此处正是易缜平日起居的地方,他平素不在姬妾处过夜,更不用说把人带到自己房间。如今见他梦游一般把人地抱回来了,似乎还挺高兴……
易缜心里也有些吃惊,一转念只想到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倒没有什么不好。脸上却不动声色,低头对秦疏道:“就住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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