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而饿死兮……谁者怜之!
吕氏绝理兮……托天报仇。
……
诸吕用事兮……刘氏危,迫胁……”
胶西王刘端高举金樽向天,吟哦着叔祖父刘友用生命写就的悲歌,一遍又一遍……
低沉的歌声,使宫室内的空气为之一凝。
想到高皇帝诸皇子的命运,在不久的将来很有可能落到自己头上,没人能轻松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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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面呈哀戚之色。
皇子皇孙们则或悄悄握拳,或窃窃私语,眉宇间闪过各种算计与厉色。
“阿兄?”刘寄皇子的心愈发不安了。
胶东王刘彻呷口热酒,满不在乎地安慰姨母那边的二表弟:“无妨,无妨。”
刘寄还是有些惴惴,环顾室内一圈,探头去寻同胞兄长刘越——王夫人的长子刘越端着水玉樽,一口接着一口,似乎一门心思品酒,压根儿没参加讨论。
‘阿兄置身事外……也好,’刘寄搞不清是该庆幸还是该着恼,但有一点十分明白:今晚所幸栗夫人的两个儿子全是礼到人不到。
刘荣贵为皇储,通常不参没必要的社交聚会。刘德原本该来的,偏偏河间国发生雪灾;刘德是个贤王,连年都来不及过完,就急匆匆赶回藩国赈灾了。
思忖中,
歌声止,
就听胶西王刘端的声音清朗朗地响起:“今小君重身,诚为吾汉室之大幸也……”
“然,大幸。”
“大善。”
“然,然!”
……附和和赞美,在华美的内客厅此起彼伏。
薄皇后怀孕的消息初传出时,皇子们固然比较惊讶,事实上却并不怎么关心——储君定位多年,刘荣后台□,难以撼动;有没有嫡皇子,都不会改变他们这些小皇子的命运。
而现在,大家的心态有点变了。
若皇后成功诞下嫡男,适才令所有人担忧恐惧的危机就自然而然烟消云散了!
嫡长子继承皇位,天经地义。
如果刘荣不当皇帝,栗夫人就仅是一个王太后,再疯狂再残暴也干涉不到诸位藩王头上。
平时罕见发言的程夫人长子鲁王刘余率先站起,手托金樽高歌:“祷彼……昊天,国母得子,汉祚永昌!”
皇子皇孙们哄然而起,各端杯爵,同声唱和:“祷彼……昊天,国母得子,汉祚永昌!”
“国母得子,汉祚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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