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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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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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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     远了,远了……     阿娇走出枯藤密布的花墙,向四周看看,一度失笑——兜了一圈,怎么就剩她一个了?     没长辈,     没亲戚,     没兄弟姐妹,     连无处不在的宫女和内侍也不见了——多么陌生,多么新奇的感觉?     一点儿都不担心,来的路,她都记得。     长公主的女儿踮起脚尖,有条不紊去看火把的木质和麻布上的油脂。     ‘嗯,原来陶丞相家用的不是狗油哦!’仔细观察一下火焰的颜色,娇娇翁主很轻易就判断出燃油的大致种类:‘怪不得气味这么冲!’     风卷过……掀起锦缎缝缘的三绕曲裾下摆。     夹衣抵挡不住冬夜的风;     阿娇拢拢交领,望了望前院的方向:‘该回前边去了,子夫表姐会着急嘞。’     刚要出发,馆陶翁主忽然发现,她的宠物兔不见了。     转两圈,     没找到胡亥兔子,     娇娇翁主有些急了:“胡亥,胡亥……”     眼角余光中,圆乎乎的浅灰毛球闪过,消失在一扇角门之后。     “胡亥?”阿娇急忙追上去。     温顺可心的胖胖兔一反常态,弯曲不搭理女主人的呼唤,撒开四只脚跳得飞快。     ★☆★☆★☆★☆ ★☆★☆★☆★☆ ★☆★☆★☆★☆ ★☆★☆★☆★☆     长乐宫中,王主姱奉了窦太后的命令,给薄皇后送夜宵和晚上的暖炉。     从薄皇后借居的长信宫西厢出来,刘姱王主才要回东厢殿,就看到姑母兼婆婆从外面回来。     梁王女儿心头紧张,有种赶快退回西殿的冲动。自那日栾家的事闹腾起来,长公主因小儿子的婚事日夜心烦意乱,情绪变得极不稳定。     王主姱作为亲近小辈,即便是儿媳也是亲侄女,也不可避免被扫到台风尾;以至近期刘姱王主总是想办法避开亲爱的姑妈。     正犹豫间,长公主已经从凤辇上下来了。     王主姱看已来不及退回,只得迎上来行李:“母亲……”     “噢,阿姱呀!”让梁王主意外,馆陶长公主今天既没挑三拣四也没冷嘲热讽,     平平和和询问儿媳妇去西殿做什么和薄皇后的情况后,反倒满怀亲切地关心长媳:到这时候了,吃了夕食没?下午气温突降,有没有适时添加衣裳?     刘姱王主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回答的时候都有些结巴了。     ‘上帝呀!’谈话结束,尾随姑姑回到东殿,     王主姱坐观一改前几日阴霾、与母后笑语欢声不断的姑姑,心里一阵阵的纳闷——外面,太阳是向东方落下了吗?还是姑姑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放下了心结?     ★☆★☆★☆★☆ ★☆★☆★☆★☆ ★☆★☆★☆★☆ ★☆★☆★☆★☆     冬季的灌木和树丛,树叶都落光了。     光秃秃的枝芽在夜色和月光的共同作用下,呈现出张牙舞爪的诡异形状,非常非常难看。     不过也多亏了没了叶子,     否则,兔子钻到树丛里,别说晚上了,大白天也找不到。     接着天上的星月光芒,阿娇追着弹弹跳跳的毛球。     小路铺着细沙和碎石子,并不难走。但胖兔子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倏尔又从某块石头下的空穴穿过。阿娇在胡亥兔的歪带下,总于搞不清楚方向了。     费了老大的劲儿,总算逮住到处乱窜的胡亥。微微气喘的馆陶翁主轻轻扯动调皮胖兔的长耳朵,笑骂:“胡亥,胡亥,安敢?”     夜风,扑面而来……     带来浓浓的寒意,也带来飘忽不定的乐声。     阿娇停步,凝神细听:“竖笛?”     箫声,因风而起,在空气中丝丝缕缕,隐隐现现——流转曼妙处,悦耳之极。     几乎凭着本能,     阿娇翁主想都没想,就循着乐音走……     ★☆★☆★☆★☆ ★☆★☆★☆★☆ ★☆★☆★☆★☆ ★☆★☆★☆★☆     长信宫,进入了夕食前的一小段宁静。     未央宫早传来消息,晚上天子陛下将来长乐宫探望母亲。所以,今天长信宫的晚餐推后了。     与窦太后小叙之后,馆陶长公主入浴房洗浴去了。     王主姱指挥宫人布置餐室和器皿进行到一半,忽然想起听说前段日子皇帝大伯曾着过凉;于是走近浴房,打算向姑姑打听大伯父是否彻底痊愈,太医那边对天子的饮酒有没有限制。     走到紧闭的拉门外,听到其中水声密集,刘姱王主稍经思量,又转回外间衣帽室,决定等一刻再求见。     见长公主的锦衣袍被随意地放在窄榻上,王主姱信手抱过,置于膝上,代为整理。     醉颜红的三绕曲裾,掐金飞凤,给指端带来难以言传的柔滑醇厚质感。     ‘这该是汉宫最好的丝织了吧!’长在富贵中的梁国王女,都无法不为丝织物的精美绝伦而感叹:“多美!象从天上摘下的云霞。”     ‘叮’!     指间感受到牵绊;不知什么从袍褶深处滑出,落到刘姱王主腿旁的毛皮上。     拿起,原来是方美玉,系在长长的珊瑚红宫绦尾端。玉质晕黄,晶莹润泽,散发出柔和的光;形态比目,刀法古拙厚重——随便看一眼就知道,绝非凡俗之物。     王主姱好奇地拎了,细看:‘好像从没见过……姑姑新置办的?’     “王主,王主……”     长公主身边的女官此时入内,行礼,禀告皇姊有请。     “哦!”刘姱王主急忙将比目佩往曲裾袍衣襟里一塞,起身理理衣裙,尾随而去。     ★☆★☆★☆★☆ ★☆★☆★☆★☆ ★☆★☆★☆★☆ ★☆★☆★☆★☆     路至尽头,阿娇忽然略带诧异地发现:不知何时灌木丛已留在背后,眼前,豁然开郎。     宛如一捧银波,间呼应着天边的钩月和群星。     湛蓝的天幕,     黢黑嶙峋的怪石,     远远近近的暗浓树影……少年就坐在水池边的石阶上,修长的手指按住长箫的孔眼,时起时伏。     漆黑的发,     雪白袍裾,     垂眸凝神处,美好的面部侧影仿佛是用最珍贵白玉雕琢而成——俊美优雅,远超出人类最飞扬大胆的想象;夺取世间所有的光华。     “呜呜”的箫声,如泉水汩汩而出。     轻快的音符,跳跃着奔涌着顺势流淌,彰显出生命的活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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