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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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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竞芳汉宫月——疑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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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未归,宫人将猗兰殿仔细打理,未见一丝灰尘,南陵迎我入殿,递来特制的药汤,备好温水花浴。     一番清理过后,我披着淡黄色缯衣,裹在软绵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刘彻忙碌不见人影,许多次都是半夜醒来,发现枕在他的臂弯。     午膳过后,我自禁足以来,第一次正式去见卫子夫,因着上次夜探椒房殿,心里始终有些不自在。     南陵昨天兴高采烈地向我讲述着后宫种种流言,陛下极其宠爱李美人,竟半夜从椒房殿离去只为她一句话。     更多的却是说,李美人如何恃宠而骄,半分不将宫规礼仪放在眼中,魅惑圣主,夜闯椒房。     我心里无波无澜,谁又知道那晚匆忙,其中却无半分关乎情爱?     换上一套淡绿色曲裾长裙,领襟袖口绣着几缕象文,衣裳的料子是上等花锦,厚重而柔顺,贴着身体的线条垂下,我自己随意绾了发髻,斜插一支通体乳白的玉簪,其他再无半分装点。     脸颊上的伤疤已经褪去大部,只余一抹淡肉色的印痕,涂上粉便能完全遮掩。     “美人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即便这般简单的装扮,也胜过他人许多。”南陵一边帮我理顺脑后鬓发,一边赞道。     我扣上耳珰道,从镜子里仔细打量着她,她调皮一笑,不知为何,南陵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很多习惯和神态都有翠缕的影子,不由地一阵恍惚,翠缕她可还好么…     阳光明媚,我不禁眯起双眼,柳绿花红,一脉春景。     转过殿门,我袅袅而入,正欲叩拜,不经意地一瞥,却教我生生停住。     高榻上端坐的两人,正悠然地饮茶,侧脸线条颇为相像,仅一瞬的停滞,那双深眸透过丝缕春光,凝在我脸上。     我断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片刻中,只静静相望,忘记了开口。     “李美人,禁足已解,日后勿要再莽撞行事。”卫子夫首先下榻,臻首轻抬,隔断了我的目光。     “诺。”我收回思绪,挺直腰板立着。     “臣拜见李美人。”他伏身一揖,青色长裾宽袍,玉冠纓绦。     “大将军不必多礼。”我虚扶一把,卫青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往事翻涌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去了,透过卫青的面庞,仿佛回到曾经无拘无束的日子。     三人面对而立,殿内气氛静谧诡异,谁也没有开口。我的伤感,卫青的诧异,卫子夫的隐忍,彼此各怀心思。     “你们在平阳府时,应是见过的。”卫子夫纤纤素手执杯,轻声道。     我端起茶杯,微微点头,热气熏染了双眸,氤氲中看到卫青略带质疑的神色。     “李姬何时入的宫?”他突然问道。     猛地一窒,李姬,这个称呼竟是如此熟悉而陌生。     我哽住喉头,佯作镇定道,“去年秋日,将军有何指教?”     “人世变迁,岂可料哉?”他说着举起茶杯,仰头饮尽,嘴角竟是扯出一个笑容。     “与君共勉之。”我强忍住心头的酸楚,掩袖啜饮。     “去病为何未随你同归?”卫子夫似是不经意地提起。     我执茶的手颤抖着,洒在身上,却浑然不觉。     “去病前些日子身体不适。”     “他怎么了?”我脱口而道。     他们二人目光齐齐扫向我,颇为寻味,我回避道,“骠骑将军若是病了,乃是我汉军的损失。”     “他是心疾。”卫青第一次这般尖锐地回答。     听到此话,再也坐不稳,一把扶住南陵,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臣妾身体不适,明日再来。”     双腿一软,眼看便要跪下,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托起,刘彻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出现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臣拜见陛下。”     “陛下。”卫子夫自然地起身相迎。     刘彻紧紧握住我手,使劲擦去我的泪,当着众人的面,揽着我坐了下来。     可我却如坐针毡,就像被人剥去了伪装,卫青的目光让我无地自处,再不发一言。     “大将军威武,将朕的爱妃吓成这般模样。”刘彻略带玩笑的口吻,可面上却冷得结冰。     “微臣不敢。”卫青赶忙拜道。     “不是他,是臣妾突然头痛,当着大将军的面出了丑。”我佯装扶额,刘彻并不答话,目光却在卫青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李美人年岁尚浅,许是见到卫青,念及平阳府或是故人,才生出的感慨。”卫子夫欠身笑道,给刘彻斟上热茶。     他的手微微一顿,旋即呷了一口,转手递与我。     我愣在那里,尴尬地接过茶杯,这样的气氛简直要将我逼得窒息。     简单地叙话,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询问,军情政事断然不会在后宫随意谈起。     直到刘据回来,整个椒房殿的气氛才有所缓和,我拉着小刘闳说了一番话,刘彻早已暗许我对这孩子的特殊关照。     卫子夫和我领着皇子们去内殿玩闹,留下刘彻和卫青商谈要事。     “若是你日后仍不能自持,陛下也保不住你。”卫子夫似是不经意地提醒。     我仍处在心痛中,卫青的话我都明白,那日出逃失败,已是死路一条。     伤有多痛,遗憾便有多深,可我最害怕的,却是命里注定的不可抗拒,无望无安。     “若你对他旧念难舍,牵扯不清,于公于私,本宫也容不得你。”她优雅地伏在我耳畔,睫毛覆住眼波,顺手将那根象骨玳瑁簪斜插入鬓,尖锐的疼痛让我猛地一震。     她压住我的肩膀,镜中映出她细长的水眸,“新的簪子日久不用,也会变旧,你说可是?”她飘然转身,水红色的裙摆迤逦在地,划出长长的魅影。     背后凉意丝丝,再转头,卫子夫仍是那副温柔的模样,陪着刘据在一旁读书。     我怎能忘记,她便是这大汉的皇后,能和刘彻并肩而坐的女人,岂会只是贤惠这么简单?稳坐后位几十年,在某种程度上,她比刘彻更可怕。     “爱妃遇到故人为何难过至此?”回到猗兰殿,刘彻甩开我的手,冷冷问道。     “我和卫青只见过几面,谈不上故人。”我颓然坐在榻上。     “卫青?”刘彻神色微变,欺身将我抵在床头,“称呼的如此熟络?”     “难道大将军不叫卫青么,陛下又想让臣妾如何称呼呢?”我倔强仰头回应,他一把将我推倒在榻,衣裙铺开,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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