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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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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何处话归期——结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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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滴滴滴…

    如泉水穿石的声响,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我的意识从混沌中挣扎脱出,渐渐清晰,脑海里一片白茫,大片大片的虚空。

    轻微的动静,头上立即传来牵扯的钝痛,眼皮沉重地抬起,模糊的视线渐渐汇聚,是闪着平稳心电波的监护仪。

    我想转过头,却发现戴着厚重的氧气罩,数根管道分别插入我的鼻孔和嘴巴里,冰凉的液体正从点滴瓶中,缓缓流入我的体内。

    眼前这一切,让我的思维陷入短暂的停顿,是在医院…

    医院,为何这个词语跳出脑海时,是那样的陌生,似是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

    浑身僵硬地疼,让我不舒服地挪动,几乎没有注意到,身旁仍有护士的存在。

    床头按钮被按下,一床病人苏醒…

    几乎是同时,门外立即有人涌入,我仍全副武装的身子,就这么被人一把抱在怀里。

    “小瑶…你吓死我们了!”伏在我身上啜泣的人,站在病床周围红着眼睛的人。

    我几乎是辨认了许久,才将他们认了出来。

    医生全面检查了身体后,氧气罩从我脸上摘下,改为简易的吸氧装置。

    “病人刚从昏迷中苏醒,仍需要严密监测,暂时不能离开ICU病室,家人不要滞留过久,以免影响病人情绪和身体状态的恢复…”

    医生低沉平静地交待着,我仍是出神地凝望着周围这一切,为何会如此的熟悉而陌生?

    良久,我才缓缓开口,“爸、妈…”

    “你这孩子…你说说,你怎么…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我妈几乎无法控制情绪,一遍又一遍拍打着我的后背,那眼泪一直滴进我宽大的病号服里。

    “小瑶醒了,没事了…没事了啊,医生说不能影响她情绪,别哭…”

    我爸虽然说着,却也是满眼通红。

    “爸…我怎么了?”

    看着他们徒然生出的两鬓白发,我眼眶一热,忍不住,也掉下泪来。

    原来我已经在医院昏迷了七日,整整七日。

    我妈说,那晚忽然接到默默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她哭着说,我在野外晕倒了,一直昏迷不醒,被程文开车送到了酒泉县医院。

    等他们焦急地赶到时,就看到我不省人事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医生说我的病情很蹊跷,没有任何发病迹象,也没有既往病史,除了昏迷不醒,一切体征完全正常。

    经过专家会诊,只得出了模棱两可的结论,不排除突发的心脑疾病,也许会自发苏醒,最坏的结果,是变成永久植物人。

    我妈在医院哭了几天,饭食不尽,整日坐在病室外面等着,默默和程文也一刻不停地守在医院里,他们两个至今也不清楚,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终于在第七日傍晚,我醒了过来,而这些都是默默讲给我听的。

    可七日前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记忆里是一片空白,尽管极力去回想,可仍是空的可怕。

    我记不起来,这七日的记忆从我生命中缺失,可我却觉得少了这七日,生命残缺地不能圆满。

    一觉醒来,仿佛过了千百年,一种无穷无尽的坠落感,不停牵扯着我的神经。

    我咨询过医生,他说长时间的昏迷,会对大脑皮层造成不同程度的损害,而记忆缺失是常见的一种后遗症。

    他说,我的症状不算严重,这昏迷的七日中,本来就不会有任何记忆。

    也许,医生说的都是对的,我只是大病初愈,情绪并不稳定罢了。

    一个月的住院期终于结束,在我的坚持下,仍然回到了学校,继续我的学业。

    生活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安宁平静,阳光从大教室的玻璃窗透过,在书页上投下斑驳树影。

    我习惯性地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静静地听课,静静地做下笔记。

    上课、餐厅、宿舍,构成了我如今全部的生活。

    默默说,我变了,变得沉默寡言。程文说,我变了,变得心平气和。

    一切都没有改变,似乎改变的只是我,只是那缺失的七日。

    而后,我便开始重复地经历同一个梦境。

    那个乌发白衣的女子,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她说,“长安城外,渭水河畔,勿忘旧约。”

    可每当梦醒时分,却是格外凄凉。

    我坐在漆黑宿舍的上铺中,透过窗帘,看到寥廓夜空中那一颗最亮的星。

    这奇怪的梦境,不停驱动着我不安分的内心,让我无法控制地想要去探索。

    直到那一天,程文邀我到社团参加活动,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我再一次看到了那幅画。

    祁连山,当这三个字出现在脑海里时,突然间,心潮澎湃,汹涌地迭起,又归于平静。

    思绪仿佛一下子被带入轮回的时空里,却硬生生地又被拉回。

    长安、渭水…我将这些字眼,仔细地写在书页上,那样遥远的字眼,似乎在向我召唤。

    这样反复的梦境,折磨了我将近数月的时日,我越来越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这冥冥中指引的那条路。

    暑假来临前,我将回家的行李整理完毕,却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这一次,我看清了那白衣女子的脸,却是另一个自己。

    “你究竟是谁?”我在梦中问道。

    她翩然转身,只留下两个字:茂陵。

    惊醒后,在满室阳光中,我竟是颤抖地冷汗如流。

    急忙翻开笔记本,在键盘上敲下茂陵,词条映入眼帘。

    汉武帝建元二年,武帝刘彻在此建寿陵,公元前87年武帝死后葬于此…

    长安、渭水、汉武帝…

    心中那积压的情绪越来越重,我一刻也不愿再等,不能再等,这一切谜底,即将揭晓。

    暑假开始后,我并未立即返程回家,而是买了一张北上的火车票,目的地是陕西西安。

    火车外是变换的风景,车内是忐忑难安的心情。

    茂陵位于西安市西北的兴平市,拿着地图,我踏上了通往茂陵村的公交车。

    黄土高岗的山坡,走了几公里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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