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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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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人间见白头——留灵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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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的脖颈不肯放手,“你不能走,不能去朔方…便当是我求你好么?”

    “此次一去,相逢再无期,微臣愿夫人永享安康。”他一寸一寸扳开我的手,任我无力地靠在墙面上。

    “若你走了,我便要将你忘得干干净净,死生也再与我无干。”我含着泪水,几乎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的字眼。

    “很好,愿夫人信守承诺罢。”他将那片竹篾投向火中,疾风而出。

    密集地人群马匹,将殿外围得水泄不通,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已经无法看清,无法听清,从他迈出的第一步起,我的心墙便已顷刻塌陷。

    这条不归路,他再也不能回头了。

    在能稳住身子之前,我用尽全力走了出去,霍去病站在大军前,而我挺着肚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骠骑将军,何来倭寇,又何来叛贼?”刘彻已然从人群中走出。

    “事出突然,为了确保陛下安全,臣才擅自调兵。”霍去病定定走到刘彻面前,单膝跪拜。

    “确保朕的安全?”刘彻锐利地看向我,我握紧双拳,才不让自己更加狼狈。

    “是。”

    “短短一个时辰,将军便能在朕的宫阙,调集三军,莫不是企图逼宫!”

    他加重最后一句话,登时全场鸦雀无声,逼宫之罪,罪不可赦,是任何臣子都背负不起的重罪。

    “臣子之心,天地可鉴。”霍去病仍是镇定道。

    “看来朕给你的权力,实乃太大了些。”两人对立于军前,在苍茫夜色下,逼仄地让人无法呼吸。

    霍去病抬起手臂,在半空中握紧了又松开,终是缓缓伸入袍裾。

    时间仿佛凝滞,刘彻阴郁的脸,霍去病隐忍的眸子,都在我眼中渐渐晕成一片昏黄。

    风骤起,火把被吹得明灭摇曳,霍去病捧在手上的,是一枚金色印信,半块虎符。

    掌虎符者,可调兵人将,代天子圣意,此乃至高无上的权力。

    而此刻,刘彻的意思已然明了,他不再信任霍去病,亦或者说,他已经不需要,他要收回所有的权力与信任。

    “陛下,您忘记了是谁替大汉征战沙场,又是谁倾尽了半世荣华,到如今,无家无私,难道就换来您如此对待吗?”我艰难地跪下,跪在布满沙石的地面上。

    “爱妃可是在替他求情?”刘彻耐人寻味道。

    “呵呵,陛下错了。”我倔强地抬头,“臣妾是替将军不值!”

    “莫要多言,臣心意已决,自请远戍朔方,守卫边土。”霍去病深深埋首,刘彻接过虎符印信,最终将霍去病扶起,“准。”

    腹中强烈地震颤和绞痛,我死死支撑,如遍地银针,扎痛了小腹、也扎进了我的心。

    刘彻撤退羽林,展眼这空旷的场地上,只剩下我们三人,默然相对中,谁也没有发现,我的身下已经湿粘一片,嫣红的血液染透了裾摆,不知过了多久,我终是两眼一黑,昏死在地。

    “召集所有太医,齐聚招仙阁,怠慢着即刻处死。”

    我被抱上软榻,并不陌生的绞痛一波又一波,这是临产前的阵痛,我想发出声音,最终只是咬破了舌尖,腥甜的血液灌进喉头,呛地我重重咳喘。

    “夫人即将临盆,陛下暂且回避。”老太医颤抖道。

    “朕要你们尽全力救治,母子平安,否则提头来见。”他按住身子,安抚着我极度不安的躯体。

    “陛下…”我垂在床边的手,猛地卷住他的衣摆,“臣妾求您,不要…”

    “莫要多言,咱们的孩子很快便要出世了。”他半蹲着,握住我的手,此刻他的神情温柔无限,和之前判若两人。

    我拼命摇晃头颅,“陛下若不答应,臣妾便永不心安,死…也不能瞑目。”

    “朕不准你乱说,你不会有事!骠骑将军之事,朕自有论断。”

    “我知道,你容不下他…”我笑道凄然悱恻,**和心灵的疼痛,将我送至极致痛楚的巅峰,我闭上眼,万念俱灰。

    “夫人有血崩之兆,还请陛下回避,臣等速速医治!”一屋子人,登时呼啦啦跪下。

    “万保母子平安!”

    我猛然放开手,两行浊泪滚滚而落,“刘彻,我恨你…恨你…”

    刘彻不知是否听到我的低语,终究是起身离去,我整个人无力地躺在榻上,如同一只搁浅的鱼,奄奄一息。

    在这无止尽的痛苦中,我几乎丧失了求生的**,孩子,这个我从来都不想面对的孩子,为何要在此刻到来…

    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力量抽丝剥茧一般,一点点流失,眼前白茫茫一片。

    响亮的婴孩啼哭声,将我从绝望边缘拉出,提醒着我,这样的生活仍要继续,要活着面对一切。

    “恭喜陛下,夫人诞下皇子!”众人喧嚣的热闹,贺喜连连不断。

    本该是何其温馨的场面,本该是万人艳羡的恩宠,却只让我觉得,处处充斥着颓败的气息。

    我动了动身子,撕裂地痛楚席卷而来,刘彻上前将我抱起,却摸到一手冰凉,我眼前只能看到他沾满鲜血的手掌。

    “太医令!这是为何?”刘彻惊慌而暴怒的质问。

    “夫人…夫人因产子损伤心脉,血崩之症未能及时缓解…”

    “莫要虚言,朕要实话!”他的手僵在半空,而我身下的血液仍是源源不断地涌出,嘴唇艰难地翕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只怕,一时三刻,无法根治,只能缓解…”

    太医还未说完,刘彻便将他打翻在地,“若是夫人有恙,你们便统统殉葬!”

    我的身子又被托起,迷蒙中,有人仔细清理着我残破的身体,再次恢复知觉时,眼前场景已然转换,身下的被褥愈加厚重,而血液丧失的无力感,也有些缓解。

    嘴唇干裂,我几近枯竭的身体,需要水源的滋润。

    还未张口,便觉得唇瓣一软,温热的水缓缓渡入口中。

    刘彻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喂药,时不时将滴落在脸颊边的药水擦拭干净。

    而我只要看到他的脸,便会想到霍去病命不久矣,锥心的痛,让我不能原谅他、不能原谅自己。

    “小瑶,看看咱们的儿子。”刘彻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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