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硬接,他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一旦他接了下来,那从剑上源源不断传过来的内力就会像大水一样朝着自己汹涌而来。这样精密的计算,实在是世间罕有。这人宁愿与自己同归于尽,也不愿放过自己,看来是恨极了他呢,可是他怎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的一个人?
夏语冰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朝那边送过去,他早已经看出来此人武功与自己应当在伯仲之间,他一向冷静,却没想到,乍见谢鹔鹴,惊怒之下竟然对嘉树起了杀心。也好,夏语冰在心中叹了一声,反正他都是来齐地杀嘉树的,只是,他恐怕是回不去了......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嘉树身侧那名女子,曾几何时,她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只是可惜,这些,都已经像这山间云烟一般散去无痕了,唯一记录下的,恐怕还是自己带给她的伤痛。尚未来得及回过神,只听肩上一声细微的声响,是衣服破裂的声音,手上顿时一阵大力涌过来,他胸口涌起一股腥甜,却又被他生生地给逼了下去,他全神贯注于自己手中的那把剑上,用尽全身内力,通过那柄剑向嘉树身上汹涌而去。
嘉树脸上升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他脚下的裂缝越来越大,这两人已经到了生死对决的边缘,再这样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谢鹔鹴眉头微皱,正在想怎样才能让嘉树从夏语冰手下脱身出来,却又听见一声轻微的撕裂声,却是夏语冰的衣服又裂了一道口子。眼见嘉树白皙的面容越来越红,谢鹔鹴索性把心一横,手上微动,人已经如青烟一般朝夏语冰掠去。夏语冰不妨谢鹔鹴 突然发难,下意识地将手抽回来想要去挡,却没想到他自己身上的内力被他猛地撤回,谢鹔鹴杀招未至,他自己却被这内力激得向后退了两步,却终究因为刚刚耗力太过,猛地栽倒下来,胸中的那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谢鹔鹴眼中杀气一闪,正要杀他,却不防听见身后一声轻呼,却是嘉树。刚才夏语冰突然撤力,嘉树猝不及防,自己的内力涌回,也被伤到了,他虽然不如夏语冰一般伤重,却也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谢鹔鹴手中的招数立刻散去,下意识地奔回嘉树身边,扶住他,让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语气当中是少有的急切,“怎么样?”嘉树缓缓地摇头,坐了下来,想要调息。那情景,却仿佛针一样,猛地射进夏语冰的眼睛里,那样相依相偎的两个人,玉树琼花一般登对的两个人,那样美好的的感情,曾经也是属于他的......他胸中愈加翻腾,却不忍再看,闭上眼睛,勉强提起一口真气,运足轻功,从两人眼前飞纵而去。
眼前青影一闪,谢鹔鹴没想到夏语冰已经趁着她扶嘉树的这一霎那间下了山,她心中不甘,今日见到这个人,没想到自谢氏一案过后他居然得到林谖重用,拿他来对付嘉树和自己。她侧头看了一眼地上正在打坐的嘉树,身子如大鹞一般循着夏语冰的轨迹朝山下掠去。
夏语冰走了一半,便寻了个隐秘之处坐下来调息,今日伤得太重,更是他出道以来从未受过的重创,可是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始终是刚才相依相偎相互扶持的两人......那样和谐......就是自己,也不忍心破坏......他无心调息,索性双腿一伸,将身子靠在树上,淡淡地看着眼前宁秀的景物。原来,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齐王身边啊,那她是什么时候从鞑靼回来的?这中间又受了多少苦?而自己,却是害她受苦的所有源泉,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猛听背后传来一声轻喝,“夏语冰!”他猛地回头,身后的树下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盈盈而立,正怒视着他。夏语冰叹了一口气,从树下站了起来,温声道,“凤凰。”
对面那女子一声冷笑,身子已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夏语冰疾驰而去,寒波在手,带起一阵疾风,山间的雾气仿佛被她一剑劈开,剑光白练一般朝那人倾泻而下,让他再无可退之处。可是,只见那青衣男子平平抬手,只听“叮”的一声,双剑相交,夏语冰猛地向后退了两步,他脸上露出一丝痛色,“原来你是真的要杀我。”只听谢鹔鹴一声冷笑,答道,“何止是要杀了你,我恨不得食你肉饮你血,我心中的怨愤,就是倾三江五湖之水都难以平息,我又怎么会让你那样干脆地死去。”说话之间,她手腕一翻,那柄软剑宛如灵蛇一般朝夏语冰脖子上吻去,谢鹔鹴招招狠辣,俱是杀招,那青衣男子用剑鞘接下谢鹔鹴一剑,沉声问道,“你当真如此恨我?”寒波带起一阵沙尘,只听谢鹔鹴冷冷一笑,并不答话,手中的剑招如疾风暴雨一般朝那男子倾头盖下,夏语冰低叹一声,“罢了。”手中的剑猛地掉落在地上,发出钝重的声响,却被谢鹔鹴的剑风掩盖住了,他不避不闪,竟是想要闭目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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