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弯刀猛地相交,那蓝衣丽人只觉虎口一麻,手上的弯刀再也拿不住,手中一松,就掉了下来。
那黑衣人却没有就这样放过她,手上剑光更疾,灵蛇一般朝那蓝衣女子刺去。一旁的谢飞白心中一颤,顾不上救扈金,身子已经先思想一步冲了上去。哪知那黑衣人这番只是虚招,他的剑在中途陡然停住,腰向下一弯,剑尖在地上一点,人却已如离弦的箭一般朝扈金弹去了。他面前便是扈金,帐篷外面围着的一大群弓箭手投鼠忌器,生怕一不小心没抓到刺客,反倒伤到了扈金。那黑衣人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这样冒险地将背后空门大开,可是谢飞白早已窥见他的心思,这边刚刚看到那蓝衣丽人平安无恙,那边手中的长剑已如白练一般朝那黑衣人身上掷去。他在赌,这人看着不像是杀手,只是简单地来刺杀扈金而已,既然不是杀手,那就不可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他若是想要杀完扈金之后还能平安离去,这一剑就非接不可。眼看那剑就要追到他的背心的时候,只听“叮”的一声,那剑被一枚小石子猛地打飞,钉在了帐篷旁边的柱子上,犹自颤动不已。众人尚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帐篷中已经多了一个黑衣人。那人飞身上前,伸手一抓,紧紧扣住先前那个黑人的肩膀,先前那个回头一望,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后来那人退了出去。
两人退到厅中央,便被跟上来的弓箭手团团围住,扈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冷笑道,“不知两位是何方高人,今日前来有所为何事,倘若不说清楚,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后来的那名黑衣人身材瘦小纤细,当是女子无疑,只听她冷笑一声,随即讥讽道,“没见过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的。”她话语一出,厅中的谢飞白和那蓝衣丽人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随即便低下头来再不去看站在中央的那两人。扈金眼睛一直盯着那两个黑衣人,并未注意到谢飞白和那蓝衣女子的反应,只听他冷笑道,“哼哼,就你们两个人也敢来闯我的大营,好胆识啊。”他冷哼一声,又道,“本王还真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他话音刚落,那群弓箭手手上的箭就像飞蝗一般朝站在中央的二人涌去。那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脚上用力,身子猛地腾空,那群弓箭手急急地将弓箭朝那二人瞄准,可那两人已经借着梁上的力,身子宛如大雁一般掠到了外面。
“你去引开谢飞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说话的人声音清冷,仿佛金石相击,却正是谢鹔鹴。先前来的那名黑衣人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小心。”话音刚落,他的真气宛如大河一般朝这群人汹涌而去,那真气十分霸气,又来势汹汹,武功稍微差一点儿的便受不住,更何况还是什么武功都不会的鞑靼士兵。离他们二人最近的弓箭手纷纷受伤倒地,那人寻到了间隙,手中剑意越加泠然,身子一跃,手中长剑朝人群之中的谢飞白逼去。谢飞白微微一退便将他的剑躲开,他却没有乘胜追击,张开双臂,身子宛如翔鹰一般融进黑暗的夜色当中,谢飞白见了,身子也是一跃,朝那黑衣人直追而去。
扈金哈哈一笑,冷然道,“你的同伴已经走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看你还怎么逃。”谢鹔鹴微微一笑,“他走了我照样可以取你性命。”说话之间右手已经在发间轻轻一拨,只见她骈指如风,一枚青铜发簪已经如匕首一样直取扈金咽喉。那发簪去势极快,然而扈金手上突然飞出一柄弯刀,直逼那发簪。谢鹔鹴眼明手快,右手又往发间一拨,另一枚发簪疾刺而出,往开始那枚发簪尾端上一撞,堪堪避过那把弯刀,先前那枚非但没有减速,反倒更加迅速地朝扈金飞去。只听“嗞”的一声,那是暗器刺中血肉的声音,谢鹔鹴知道自己已然得手,趁着周围的人都去查看扈金伤势的时候,手中长剑宛如秋水一般散开,人却仿佛影子一样,瞬间就融进了夜色当中。先前那蓝衣丽人见了,将扶着的扈金交给旁人,交待道,“我去追刺客。”说完,蓝影一闪,人也如同那黑衣人一般奔进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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