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游刃有余,只有她自己才清楚,自己右手心此刻恐怕已经鲜血一片了吧。她体内的牵机剧毒这些日子来一直被苏青给的药压着,没有发作,刚才她催动内力,此刻胸中翻腾,浑身上下剧痛一片。她闭了闭眼,手上丝毫不含糊,一个反手,就将冲上来的黑衣人解决掉了一个。作为软剑,寒波本就不重,此刻于谢鹔鹴而言却像是手握千斤重担一般,这边又有冷风袭来,谢鹔鹴下意识地一偏头,脚下却冷不防地一个踉跄,脸色也慢慢苍白起来,衬着纵横恣肆的血纹,越显恐怖。她脚下不稳,立刻就让那群人有了可趁之机,那群黑衣人不是笨蛋,看出来嘉树心系于她,都掉转了头全部过来围攻她一个。谢鹔鹴胸中愈痛,手上也不如先前那般凌厉,她一个反手刺了其中一人一剑,勉力提起丹田之中仅有的真气,拔足朝车队的方向奔去。
胸中愈痛,她的头脑却更加清醒。要是留在这里,她不仅拖累了嘉树,还可能两个人一起葬身此处。将人引开,给嘉树腾出手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果然有人上当,有几名黑衣人紧跟着她的脚步冲上来,肩上猛地一痛,转眼就麻木不堪,仿佛那伤口根本就不是在她身上一般。她根本就顾不得,眼前渐昏,神志已然不轻,手中的剑却依旧果决得毫无转圜的余地。刺出去的声音......啊......那是刀剑进入血肉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挥动着左手上的寒波,身后却传来一声大喝,“连城——”声音熟悉已极,可她却记不起来究竟是谁的声音了。那是谁的声音?是谁?她回过头,想要看清楚,却看到那个玄衣人身后举起一柄森亮的长剑,可是他却已经回过身朝自己奔来。她想出声提醒,可却像是突然哑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电光火石之间,她用力地扔出自己手中的软剑,浑身像脱力一般酸软疼痛。背上又是一痛,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眼前冥黑愈深,她想合上眼就此睡去,再也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那就睡去吧......她真的不行了......闭上眼最后一刻,她脑中想的却是,那个人,应当没事了吧......
她仰面朝天倒下,天上白云悠悠,湛蓝高远。这样的天,许多年前,她陪着父兄征战大漠的时候,也看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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