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郝春眉头一皱,返身便夺门出了寝,潘良文忙追了上去:“爹,爹——”
潘栋梁返身怒对他:“又把她带来做什么?”
潘良文急着眼,不解:“爹为什么要这样对阿珍?”
潘栋梁沉了口气,气定神闲道:“谁能证明她是真的阿珍,她除了样貌有些像你娘,还有什么像阿珍,别忘了阿珍是个痴儿,连话都说不好,哪有她一脸的机灵像。”
“她的病已被人治好了,就凭她背上的红印还不够……”
“啪!”
潘栋梁扬手给了潘良文一巴掌:“我已经忍得够久,你要哄你娘从别处弄个姑娘回来说是阿珍,我也没什么好说,可你别和你娘一样太思妹成魔了……”他以一种“我知道你在做什么”的神情射杀潘良文:“谎言就是谎言,既然她被治好,为什么会忘记以前的事,她连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是谁,叫我如何相信她就是阿珍,你要哄你娘,我不说什么,但是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潘良文被潘栋梁训得立在原地不敢动弹,乔氏带着郝春在两个丫头的拥扶下走出寝门,望向潘栋梁祈求:“阿梁,我相信她是阿珍,就算她不记得一切,我抱着她依然能知道她是阿珍。”
潘栋梁盯望着跟在乔氏身后的郝春咬着牙关,胸口起伏地喘着气,片刻猛爆出一声:“我不想看见她。”就寻着屋门去了。
郝春方出寝室就见潘良文为自己的事糟了潘栋梁一巴掌,现在看到坏人退场,忙赶到潘良文面前,看着他红了一边的花脸以目光询问他,他满脸透着尴尬的羞辱,微微摇了摇头。
不论真实的内因为何,郝春觉得这位侍郎大叔实在太过分了,就算不想认女儿也不该动手打人,她想若真是潘玉珍还活着看到这样的场面应该会痛苦的再想死一次。
郝春咬了下唇,坚定开口:“哥,既然这样让我离开吧。”这种陌生又毫无亲情的地方她不想再留,她只想清闲又舒畅的度日,根本不想纠缠在别人的家务事里。
“妹妹。”潘良文忙扶住郝春一边肩头:“不要难过,爹……他……想通了就会接受你。”
乔氏上前一把抱住郝春嘤嘤哭泣道:“阿珍,你爹狠心,你还有娘。”
这个娘也不太可靠吧!
郝春下巴抵在乔氏的肩头上,心里想着,但嘴上没说,憋着口气忍着她身上的药味。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连氏上前扶住乔氏的背,轻声劝道:“夫人别这样对身体不好,入寝再说。”
乔氏依旧搂着郝春抽泣道:“孩子是娘对不住你,你不要走。”
连氏给了一旁的两个丫头一个眼神,几步到郝春身边,握着她的双臂轻声柔语道:“你娘身体不好,扶她入寝说话吧。”
郝春看着被乔氏哭湿的肩头,也不好再提起要走,暂时就听连氏的劝和乔氏进了房寝,与乔氏坐了片刻,等她停止哭泣,才以要她休息为借口离开。
出了正屋,郝春望着潘良文那半边已消了红的脸,浅声开口:“哥,我觉得住在这里不妥,要不你在外寻一处让我住,反正只要住在京里见面也容易。”
潘良文想着潘栋梁气怒的样子,微微低下头思道:“你再住几日看看,实在不行,我在府外给你另寻一处宅子。”
“那我就先谢谢哥哥了。”
潘良文看着郝春扬起嘴角,爽朗道:“谢什么,你是我妹子。”
*
潘良文都这样说了,郝春一时难再提出侍郎府的事,暂时还是住在那间小院里。
三日后的早晨,潘良文奔入郝春的屋门,拉过她一只手臂道:“我带你出去走走。”
郝春向潘良文投去疑问的目光,他解释道:“快过年了,方好给你置办些年货,还有世子大人也要跟我们同去。”
“世子?”郝春不明白。
潘良文仿似猛地想起道:“对了,上次到茶场的那位是吴王家的三世子,前日他进京领赏,听闻我找到你很为我高兴,便很想见一下你。”
“哦,那个人……”郝春回思起那日和潘良文同时出现在茶场的幼齿贵公子:“好像叫什么三……”
潘良文呵呵笑道:“那是他的化名,要见了他,唤他崇公子就可以了,出门在外,他不愿人家知道他的身份。”
“哦,这样……”
郝春才思下,潘良文就拉她出了房门。
从内院赶到外庭,待坐上马车,郝春才有空将这位崇世子的身份问得更清楚。
由潘良文那里,郝春知道这位世子是吴王最喜欢的儿子,自小好奇心重又睿智,吴王识他如珍宝因此极少让他出门,直到十五才得了吴王的同意头回出门游山玩水,认识江山风光——这就是他和潘良文一起出现在茶场的那回,此朝入京领赏是因为他将方家的黄金片上贡给皇帝,得到了皇帝的喜欢,所以皇帝宣他进宫领赏。
在郝春和潘良文一路闲聊间,马车已行到了城北的集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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