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嫂子端着五杯茶过来,郝春很守做丫头的本分上前帮忙,取过托盘内一只茶盏就递到良文面前,他双手接过她递上的茶盏,眼眸扫过她的清丽面庞,就将目光死死地盯在了她的脸上,仔细端详着她。
郝春有所觉察身子一边罩子的光亮,表面上故作淡定,侧身端过托盘里另一杯茶盏递到山宗面前,山宗接过茶对她浅笑下就迫不及待掀盖饮茶。今日她没少被人观望,对于良文投来良久不散的目光全当了穿女定律——凡穿者难不是个美女,难不让遇到的男子神魂颠倒,因此她还在心里小美一番。
郝春走过山宗身前,随着老嫂子的脚步挪到立在山宗身旁的两个男子面前也将茶端予他们,方岚瞧见良文的目光明里暗里一直追随在郝春身上,“咳咳。”用力咳了两声,招呼道:“喝茶,喝茶。”
良文闻见方岚的咳嗽脸上透出一丝失礼的抱歉将目光由郝春身上低望茶盏,从容开盖品入,这时山宗已饮下了两口茶,抬着两条活跳跳的墨染乌眉,微开红唇白齿高兴道:“良文这茶真是香气如兰,韵味深长,比上面的茶还好,岚兄这是什么茶?”
方岚见眼前的人识货高兴道:“是黄金片。”
山宗转着灵动的眼眸道:“可是俗称毛峰。”
“嗯。”方岚笑应。
山宗道:“这我也喝过,但都没这个好。”
方岚道:“我们家制的黄金片与别处有些不一样。”
山宗回思起,将一只手上的盖子叩回茶盏上兴冲冲道:“可否看一下。”
方岚侧了下头以示抱歉:“黄金片的做法不能外示,普通茶的做法倒是可以。”
山宗有些失望地憋下嘴,很快又恢复活力道:“那看一下普通做法也好。”
方岚瞧山宗执意要看就站起身,把手上的茶盏放到老嫂子呈上的托盘内道:“亭外请。”
山宗和良文速也起身跟在方岚身边要出亭廊,郝春也要跟上,方岚回头让她留在亭里。
郝春虽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方岚不让跟着,但瞧他脸色十分严肃也就留下了。
方岚带着山宗和良文在各个平房走了一圈,山宗眼神显着新奇,但未脱稚气的脸上却很平静,走到炒茶间感叹了两句“锅很大”“既然徒手不怕热”就没什么话。
他们方参观完做茶的工艺,老管事带着两个护从一样的男子进了茶场,良文瞧见他们便上前与之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到身边道:“公子,马车已经由坑里拖了出来,我们可以走了。”
山宗点头笑着向方岚拱手道:“多谢岚兄帮忙,后会有期。”
方岚拱手回过礼,山宗和良文便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去。
山宗和良文走后不多时,方岚回到廊亭向郝春和荀书道:“我们也回吧。”
说来这样贵气前呼后拥的出场,通常在小说和电视剧里都是一些了不得人物的出场,若不是皇上,也是王爷之类,郝春自然代入寻思着,随方岚走出廊亭,便嘟囔道:“那两个人不会是皇上王爷之类的人吧?”
方岚听到郝春含糊的话语,顿住脚步回身肃然道:“休乱猜,这话就在这说说,回去别到处乱说,不论他们是什么人,就只当是两个来歇脚的普通人。”
难道真是什么厉害的人?
“哦。”郝春见方岚丢来的眼神中夹有些不爽,但又不知从何问起,就先乖声应下,待方岚回头朝前走去便靠近荀书小声问:“荀书,他们是什么人?”
荀书是方岚的书童,也是方岚的小仆,现在更是方岚的助手,可谓身兼数职,当然自家主人的心思他也略知一二,他自然也知道郝春在方岚眼里和别人不一样,因此对她多了几分敬意道:“我也不知道,但绝非你猜的那样,圣上快到花甲了,王爷最年轻的也都到而立之年。”
郝春打消势利的兴奋劲头,回想起山宗的稚气天真,只猜大概是个豪门少爷便不再多想其他,就跟着方岚出了茶场,坐上了马车。
回方家的一路上,方岚只望着郝春默不吭声,郝春和他对眼太久会害羞便侧身望着窗外,在沿街古景中找着乐趣。这可是她穿来头回清楚地望见古代城市风景,但是她很难形容感觉,非要形容便是自己好像走在了清明上河图的某一角落。
*
回到家,方岚没再对她提起喜欢的话,也没强迫她跟随伺候,她见方岚不再像以前那样彷徨便猜想他已经安心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深感他还算个有良心的人不会强要她这个丫头。她珍藏起方岚的那份心意就还和以往一样做院里的事情,只不再像以前那样纷乱慌张。
临近夏末,方岚又和方鸿飞出行,郝春开始摩拳擦掌开作坊的计划,方岚在家的这段时间她想出了一套布偶流水制作的方案,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方岚出行的第三日,她便寻问了张嬷找人的事,张嬷告诉她已经再联系,要她多等些时日,她见张嬷很自觉的在做这件事便放心的等下去。
这日午时,桂嬷方吃了午饭立在厨房边上的房檐下剔牙瞧见郝春走出那吃饭的小房就招呼道:“阿春吃饱了。”
郝春回:“吃饱了。”
桂嬷和蔼笑了下,看着郝春要走立了下眼唤:“对了,我想起了件事,你在宅子外认识什么人吗?”
郝春见桂嬷有话说便靠了上去疑惑道:“我天天在宅子内能认识什么人,嬷嬷为何突然问这个?”
桂嬷疑惑思道:“晨时买菜回来,遇到一个公子模样的人问我岚少爷有几个丫鬟,我说两个,他问叫什么,我说了你和水菱,他就发了愣,我问他有何事,他笑了笑不说就走了。”
郝春也觉得奇怪,随口问:“那人长什么样?”
桂嬷道:“挺俊的,身上衣裳可是绸面料子,看上去像有钱人家的少爷,说不定还是官家子弟,要不穿不来那样好料子的衣裳。”
“嗯?”郝春想不起自己有认识这样的人,觉得自己根本就没遇过除方家人外的有钱少爷,她想了下道:“兴许是找水菱。”
“找她不太可能?”桂嬷说着,憋下嘴摇头道:“水菱的爹是过江船夫,家里甚穷哪来这样阔绰的亲友。”
不巧水菱方吃完午饭走出房门误将桂嬷的话听成了非议,走向桂嬷和郝春叉腰道:“哟,吃饱就在这里嚼人舌根了,说什么别人穷没有阔绰的亲友,你们也不瞧瞧自个是什么出身就在人背后论斤两。”
郝春知道这个傻姐没事就爱找碴,现在有些风吹草动更是抓住鸡毛不放,她忙解释:“我们方才不是说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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