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跟我来。”他得先检查侄子的数学水平现在到什么样儿了,然后才能决定怎么带这个侄子。老天保佑,弘曈还是识数的。雍王给弘曈先简单介绍了户部的内部结构,户部人员还是很多的。还有全国账务分为几部分,各自的账要怎么算。又有,凡军费等从哪里拨。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教一些简单的统计学知识给弘曈,又给他配了一把算盘。又调了好手来,给他讲一讲怎么样打算盘:“这个你不用太熟,知道怎么算就行了,极少用得着你亲自去看,不过总要知道一点。”
接着就是就是看账本儿,弘曈很是郁闷:“四叔,这些不能慢慢儿看么?眼下是免赋又不是加赋。”
雍王很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户部就是看仓库的么?这些要是看不懂,叫底下人哄了你都不知道!”开始教,这样记是收、这样记是支,又要怎么核对。
弘曈脑子挺好使,不多会儿就学会了。他四叔表示了满意,就带着他去处理本部事务。这其中就有“永不加赋”的后续问题,永不加赋,就是丁赋已经固定了,现在要为“摊丁入亩”作准备。
出乎弘曈意料的是,听起来很威风的工作做起来实在枯燥得让人想死!全国有多少土地,田分几等,不同的田地摊入丁银的比例有什么样不同;还有地区差的问题,不同省份土地的肥沃程度不同,这里面要怎么处理才能显得公正?
他唯一能提出来的见解就是:“日后若有新开出来的田地,岂不是不用摊进丁银?万一百姓趋利,尽开新田而抛荒旧田怎么办?”
雍王在认真考虑:“这倒是了。新垦田,依其丰腴程度,在当地同等土地缴多少税,新垦田就缴多少税。”
提出了建议性意见,弘曈就把讨厌的统计学抛到了脑后,很是热心地听着施世纶说的:“推行新政需能吏坐镇一方。”他也忍住了没开口。
没想到会议结束的时候,他四叔抛给他一大堆账本儿:“这些你用心看看,照说户部的账本是不能带回家的,你尽力在部里多看一点儿。你既是来掌管户部的,就不能光知道一年收了多少税,还得知道各省各道的具体情形,不然就办不好差使。比如苏浙受灾与蒙古受灾,对国家影响就不一样。”
弘曈傻愣愣地看着一堆账本儿,听他四叔说:“先看这些,看完了我再拿旁的给你。御下之术,你也不用我教,在这户部要想干出成绩来,光会制衡还不行,还得靠手上的硬本事。”
弘曈:“……”
从此两位四爷就在这户部里教学相长了。
成家的儿子都立了业,胤礽大感安慰,时时向淑嘉夸赞儿子们:“弘旦周到老练,弘晰沉着,便是弘曈也能用心办差。”
然而在儿子面前,他又板起脸来:“你们尚需努力。学如逆水行舟,办差也是如此。要不骄不躁,多向叔王们学习。”
两相对比,委实令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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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泰六年下半年到长泰七年,是胤礽这些年来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时光。
新出生的小儿子仿佛给他带来了无限的活力,也是,看到香喷喷的小婴儿,不免想起初次做父亲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还年轻,心理也就觉得自己现在也很年轻。即使他的唇上已经蓄起了坏师爷的标志性胡须,即使他孙子都比这个小儿子还大了。
接下来的工作有许多都是准备了好长时间只等执行的,是以胤礽真的是闲了下来,居然有时候跑到坤宁宫里来看儿子女儿。
十月里,胤礽又携全家搬回了宫里居住。坤宁宫与乾清宫之间的这一点距离对于胤礽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这不,他又来了。
乌云珠脱了鞋子,跪坐在南沿炕上,手里拎着个五彩斑斓的绣球,球底正中垂着杏黄的穗子。穗子底下一尺,是她弟弟的两只胖手。小八被仰面放在炕上,两只小手已经抱出了襁褓,一伸一伸地想够绣球。
乌云珠左手捂着嘴巴偷笑,右手拎着绣球,一提一提地。先慢慢放下,等小八的小胖爪快要抓到穗子的时候猛地往上一抽。小八抓了个空,胖手落了下来,她再把绣球往下降一降。如是往复。
直到小八的咿咿呀呀变成呜呜,四格格看不过去了:“唉呀,你别逗他了,别弄哭了。”
话音刚落,胤礽已经过来抱起儿子了,姿势那是相当标准:“乖儿子,不哭啊。”掂了一掂,小八一伸手,抓着他的前襟拉来拉去,他也不恼,对着儿子扮鬼脸,四格格痛苦地扭过了脸,乌云珠睁大了眼。
淑嘉拍拍四格格的肩膀:“你们去看看三丫头吧。”四格格看乌云珠穿了鞋子,与她一道告辞去看三公主。三公主的婚期定在来年春天,待嫁的姑娘脸皮薄,出来走动总免不了被打趣儿,故而除了请安,便少往各处去了。
看女儿们走了,淑嘉这才说胤礽:“你今儿尤其高兴?”得意忘形了都。
胤礽居然还点头了:“那是,”把儿子给乳母抱着,回头对淑嘉说,“今儿他们把驻藏大臣的事儿草拟了出来。”这些项目如果真的达成,西藏就不止是羁縻了,虽然也不算是直接统治,与中央的关系也紧密了很多!
淑嘉对这个很感兴趣,也一脸欣然:“是么?”
胤礽搓搓手,絮絮地说起他在西藏的措施,不外是对藏地从政治(选派驻藏大臣)、经济(收取一个固定数目的税款)、军事(驻扎一队两千人的军队于拉萨,名曰保护达-赖喇嘛不再受诸如本次准部这样的侵扰,理由说得正气凛然)、文化(允许藏区头人子弟二十人赴京学习)等。
淑嘉问道:“你不是说过,藏地之重要,在于两位活佛么?怎么……这些没涉及他们?”
胤礽的笑容变成叹息:“两位活佛在藏地被奉为神明,岂是能够轻易动的?”压低了声音,“便是那个假喇嘛,没坐实他是假喇嘛之前,汗阿玛也只能优容了他。即使已经查明那是假喇嘛了,拉汗藏将他解递进京,不特藏地,走到青海,还有信徒鼓噪,不令东行。”差点引起另一次起义,可见影响有多大了!怎么能够随便去挑战他们的权威?
本来政府也不是特别怕这个的,却有一个准部还在虎视眈眈,一个处理不好,就给了准部以借口。这个后果可就严重了。
淑嘉还记得后来形成定制是怎么弄的,中央给金印金册,活佛才算是合法,金瓶掣签也是要中央到员“监票”才有效。
迂回地道:“上回听弘晰说,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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