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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绾舒早早就醒了,因为她不喜在入睡时旁人近身伺候,因此晴天和桃红都是住在隔壁房的。醒来之后,也不等她们过来,绾舒便自己穿戴整齐了。
刚打开房门想让小二送些梳洗的清水过来,就见一个圆头圆脑,看起来颇为机灵的小厮已经端着水盆笑盈盈的立在门口,道:“四小姐,可需要梳洗么?”
绾舒一怔,点头笑道:“好。”待小厮放下水盆后,绾舒就让他出去了。
待得她一切都整理完毕了,晴天和桃红那两个丫鬟才慌慌张张地从隔壁屋跑过来。
一看绾舒早已梳洗完毕端坐桌前看书,晴天就懊恼地一拍脑袋道:“小姐醒了怎的也不喊奴婢一声?”
“我看你们睡得香,想来昨日也是累坏了。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的,自己梳洗也无妨。”绾舒淡淡道。
桃红上前来小声问:“小姐,可还要奴婢再给您梳理一下发髻?”
绾舒之前是自己随意扎了两个辫子,本想说不用了,可是看见桃红脸上颇有些小心的神情,一转念就笑道:“也罢,你的花样多。就随便给我疏一个吧。”
桃红脸上露出一丝笑,忙过来开始利索地给绾舒梳头。
晴天也凑了过来,睁大眼睛问:“那我呢?我呢?”
“你啊,就去让掌柜的给我们送些饭菜来吧。”
晴天答应了一声,才打开门,就见一个小厮脸带笑意站在门口。问:“四小姐。秦叔吩咐了奴才早早让掌柜的给准备好了饭菜,不知小姐是下去吃呢,还是让小二送过来呢?”
这个小厮还是方才送水盆过来的那一个。绾舒颇有些惊讶,这秦叔办事实在妥帖得恰到好处。想了一下便道:“就在屋里用饭吧。”
那小厮笑着应了,就转身出门去了。
见自己的差事被抢了,晴天颇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平日里在赵府。她们虽说不是很忙,可也各自都有活儿做。跟着绾舒出来之后,突然闲下来了。反倒有些不适。
绾舒咳了一声,对晴天吩咐道:“你去给我冲一壶茶来吧。”
晴天忙欢快地应了一声,便去将茶具和茶叶翻出来。正在倒腾的时候,门口传来三声叩门声响。
却见又是方才的那个小厮正捧着一个托盘笑眯眯地站在门口,道:“四小姐,秦叔吩咐奴才给您泡了一壶润嗓茶。”
晴天翻行礼的手一下顿住,犹豫地去看绾舒。只见绾舒笑着对那小厮点了点头。道:“有劳了,放下吧。”
那小厮忙答应了一声。进屋来将托盘放下。而后又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四小姐可还需要些什么?”
“不用了,有事我会再喊你。你叫什么?”
“回小姐,奴才名为德立,若是小姐没什么吩咐,那奴才就先出去了。”
看着那小厮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绾舒眉头微皱。
晴天望着那桌上的茶具,吞吞吐吐道:“这……这史家的人,怎么手脚都这么快的啊。”
绾舒一笑,道:“是啊,所以以后你们可得提起精神来。若是让别人觉得我们赵府的人惫懒,可就不好了。”
晴天吐了吐舌头,忙倒了一杯茶递给绾舒。
绾舒轻轻啜了一口茶,茶水清甜,香气氤氲。一股暖意顺着五脏六腑通达开来,果然是润肺的好茶。
秦叔是这次史家派过来接绾舒进京的人。据说是史家的一个老管事,跟着史老太太多年了。他这次带着五六个家丁来接绾舒。虽然人不多,却都是青壮劳力,看着也都是有几分身手在的,应该是练家子。此去京城虽然路途遥远,可一路上他们都是走官道,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这才第一天,绾舒就明显感觉到了史家下人做事的严谨和周到。见微识著,想必京城史家也是治家有方,规矩不小的。
关于史侯府的事情,绾舒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史家是有一位小姐在宫中的,且很是得宠。
史家也是拥护皇上登基的有功之臣,是豪门世家,几代荣华。
绾舒前世虽然贵为丞相府的大小姐,可却并不曾同京城那些豪门贵戚家族多有往来。因为丞相说,侯门多龌龊,他们家的小姐,不需要靠着同别人攀关系来提高身价。
想当初说这话时,丞相是何等意气风发。绾舒便心安理得地过着脱离俗世的生活,每日里吟诗作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去应付那些别有心思的人,也不需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即便是长到了十五岁嫁为人妇,她也始终保持着一颗单纯不染污泥的心。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丞相那一棵大树做庇佑。他以一个父亲的伟岸身姿给自己的子女遮挡出一片安逸的天空。
只是,那棵树最终倒了。
而她与世无争的生活,也从此不再了。
绾舒微微垂头,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
既然再也没有人替自己挡风遮雨,那么她就自己长成一棵能够风雨不倒的大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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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早饭,秦叔亲自过来询问,是否可以启程赶路了,绾舒三人早已收拾好了随身的行礼,便应声出门。
谁知刚走下楼梯。就听一个粗哑难听的公鸭嗓嚷嚷道:“呔,老子要最好的美酒和最好的菜,你们居然拿这么差的东西来糊弄老子,是不想开店了吗?!”
绾舒望去,只见一个满面胡须的带刀大汉横在客栈里。那人一手叉腰,一脚踩在凳子上。对着面前的小二口喷唾沫。
这样的架势。明显来者不善。
掌柜的忙笑着小跑过来,把小二拨到一边去,亲自陪着笑道:“这位客官,现在给您上的。就是小店里最好的酒和饭菜了。”
“胡说!你看看这桌上的是什么东西,就这个,也能给人吃?喂给猪狗还差不多!”说着。那人就端起身前的一盘五花肉,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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