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荣幸！”元一泰跋扈地说。
“可是闪光鱼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闪光鱼……散光鱼，或许这鱼的眼睛有问题。”诗瑶被自己的异想天开逗得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元一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诗瑶。他好喜欢看她的笑容，晃动的波光在她的脸上跳跃着，让她看起来那么透明，和清水一样的透明。
“你喜欢这些鱼？”
“它们看起来挺好看的。”诗瑶答非所问。
“问你是不是喜欢，谁问你好不好看了，你听不懂中国话吗？怎么跟你沟通这么费劲！”元一泰被气得一口吞掉半个面包圈儿。
“我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喜欢的话，它们今天就是你的了……怎么样？很喜欢对不对？”元一泰把脸凑到诗瑶跟前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算了，跟你这种没头脑的女人讲话纯粹是浪费时间，等我一下。”元一泰把面包圈儿扔到诗瑶的怀里，然后开始脱鞋，脱袜子，卷裤腿，嘴里还念叨着她听不懂的韩语。
“元一泰……”
“闭嘴！我说过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一定办得到。”元一泰不容诗瑶插嘴。
扑通一声，元一泰一跃跳进水池里，在里面张牙舞爪地扑腾着……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的顾客顿时全都定在原地，惊讶地看着水池里的这一幕。
五分钟之后，商场的保安室。
“你们俩是大学生吧！”保安嫌恶得打量着元一泰和诗瑶，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是一般地自信。
“是啊，我们是大学生，您看人的眼光可真准。”诗瑶笑嘻嘻地讨着好。
“我在这里工作七八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保安乜斜了他俩一眼说，“可是跳进水池里抓鱼的，我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诗瑶低声道歉。
“不是故意的？牌子上不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不得入内’吗？你们这叫明知故犯。”保安一脸的“你别想糊弄我”。
“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韩国人，不认识中国字。”诗瑶指着元一泰解释。
不认识中国字？不认识中国字我还在中国混个屁啊！元一泰怒视诗瑶，恨不得在她的脑门上狠狠敲一下。
“还是外国人？”保安一边重新打量着元一泰，一边在记录本上唰唰地写着，“外国人就可以不遵守公共秩序了吗？我看下一次应该在水里放几条电鳗，看你还敢不敢再跳下去，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教你们的。”
“对不起，您就原谅我们一次吧。”
“既然不认识中国字，大概也不会写中国字吧，你过来帮你男朋友签个字。”虽然诗瑶的认错态度良好，可是保安似乎还是十分不满。
男朋友？这个词让元一泰欢喜的不得了，他的嘴巴立刻咧开了，笑得比花儿还灿烂。从超市里出来，还在为这个“男朋友”高兴的心花怒放，甚至还想找个时间请那个保安吃顿饭，所以他认真仔细地记下了超市的位置。
“你干吗跳进水池里？真丢脸！”就是现在想起来，诗瑶还是觉得羞愧难当。
“你不是喜欢那个鱼吗？所以才想帮你捞几条嘛。”元一泰像小孩子一样撇着嘴说。
“我喜欢的东西多了，我还喜欢地球呢，你把地球送给我吧！”
“地球？你为什么总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啊，一会儿是闪着破光的鱼，一会儿又是地球，你就不能喜欢一些女孩子应该喜欢的正常的东西吗？像项链啊，手提包啊，衣服啊……真没见过像这种类型的女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诗瑶被元一泰的话弄得有些糊涂了，他的眼神，他的口气怎么……
“看什么看！都快被你气疯了，竟然还说我不认识中国字，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智商那么低！”
“那你说中国抓坏人的地方叫什么？”诗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元一泰，他想说把自己送进警察局时因为不会讲“警察局”三个字，而把它说成了中国人抓坏人的地方的事。
“叫……叫……”元一泰抓着脖子，“叫”个不停。
“呵呵……”诗瑶笑着朝元一泰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叫警察局。”
“对，叫警察局，我当然知道它叫警察局……”
诗瑶不理会元一泰，笑着一个人向前走。
“我是为了逗你开心才故意装作不知道的，喂！宋诗瑶……你不要笑啦！”
通往学校的巴士里没有多少乘客，第二层除了元一泰和诗瑶之外其他座位都是空的，他俩坐在最后一排。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元一泰伸出三根手指，表示这是今天听到的第三次感谢。
“我又欠了你一份儿人情，我会还的。”
“一份儿人情？你知道的是一份儿，你不知道的……要怎么办？加在一起可不止一份儿，我真为你担心啊，那么多，你什么时候还得完呢？干脆用你们中国最古老的方式解决，怎么样？”
“那是什么？”
“以身相许啊！”
“什么？”诗瑶惊愕地呆看着着元一泰，心脏像为了迎合这句话而胡乱地跳了起来。
气氛安静地像处于真空。
元一泰难为情地轻咳了两声，诗瑶也转头看着窗外。
巴士上了高架桥，桥栏上橙黄的灯光像光带一样在黑夜里蜿蜒。
“喂！”元一泰用胳膊肘碰了诗瑶一下，然后塞给她一副耳机，“把这个带到耳朵上。”
“嗯？”
“快点儿带上。”元一泰催促着。
诗瑶把耳机塞进耳朵，看着元一泰。
“嘘……”元一泰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耳边飘起很悠扬的音乐，是一首韩文歌曲，诗瑶听不懂，却觉得旋律很好听。
元一泰又做了一个手势要诗瑶转过身。
诗瑶转身看过去，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星洋灯海。
无数的车灯在缓慢移动，一直连向远方……身体好像处于宇宙里的某一高地俯视着整条银河；无数颗星星仿佛正在伴随着歌曲偏偏起舞……夜，如白昼一样将婀娜的姿容彻底展现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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