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山脚下的二层小楼的青墙红瓦和周围黄绿相间的山一起组合成一幅很美很美的山水画，小绵站在二楼的阳台远眺前方，蓝天、浮云、铁路、高架桥还有隐约可见的小树林，这一切像很早以前就熟悉了的景物在她的心里掀起一阵阵起伏不定的波浪。
这里的味道有着说不出的亲切。
“夏天，我和我妹会在这里捉萤火虫。”姚夜从后门进来，后背倚在栏杆上。
“在这里？”
姚夜点头，“抓到屋里，关上灯，周围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得见萤火虫的荧光，只听得见它们拍打翅膀的声音。”
我是真的很想念我的妹妹啊！虽然姚夜什么都没说，可是小绵依然可以听见他的心里正在说的话。
“有时候，人太幸福了就不会得到上天的怜悯，所以……还是不要太幸福的好。”
“什么？”由于想着自己的心事，小绵没有听清楚姚夜的话，不过从他的表情中小绵却能感觉到从他内心深处流泻出的凄凉的心情。
“我已经找到了幸福的方法了，也感觉到自己正在向幸福靠近……”
姚夜所说的幸福的方法是指这个吗？有很多的回忆可以回味？
“去山上看看吧，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你饿了吗？”姚夜问小绵。
“啊？暂时还没有……”小绵摇摇头，“或许把体力多消耗一些，才能吃的更多，对不对？”
一路沿着山路向上爬，脚下的落叶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阳光穿过树枝上的残叶在小绵和姚夜的身上铺泻开来。
“以前也和妹妹爬山吗？”小绵边摆弄着刚从松树上摘下的松球边问姚夜。
“嗯……”
“那现在跟我来这里一定很奇怪吧？”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是你的妹妹啊！”
姚夜使劲吞了一下嗓子，一时间无法答话。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啊？”小绵又问。
“这个……因为……”姚夜知道小绵想要自己说什么，所以心跳明显加快了速度。
“说不出来噢。”
“我……”
“你也不过如此嘛，以后说别人笨的时候，一定要先弄清自己的情况，知道吗？”小绵很不客气地数落着姚夜。
……
“好的东西不应该找人一起分享吗？”小绵微笑着扶着一棵树继续向山顶走。
“小绵……”姚夜低低地唤了一声，心里像跟妹妹在路口的那条小河打水仗似的，充满了四溅的水花。
姚夜先小绵几步到达山顶，像多年以前那样站在这里俯瞰着山下的一切，房屋，树，烟囱，厂房……还有站在离自己并不远的小绵，她正用手臂抱住一棵树丈量它的粗细……看着看着有些出神，小绵穿着的那件黄色的外套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那个约定……
那个约定对16、7岁的我们而言其实也是一个承诺啊，一个比四年更远更长的承诺。可是，约定很容易遵守，但承诺却不容易兑现。
小绵，你知道吗？那次离开时很想对你说的一句话：等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我们就不要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了吧。可是现在，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所以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和我相处吧，好吗？我们还可以一起爬山，一起放风筝……
一阵风过，挑起小绵黑长的头发，她幸福地笑着，身上头上落满了青黄的叶子……
姚夜慢慢转过身，背对着小绵，眼睛里露出无法言喻地忧伤与苦涩……
桌子上被姚夜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零食，小菜。
“只带了这些吗？”小绵看着姚夜，似乎不相信他真的会忘了一些重要东西，特别是对她而言的。
“呃？”
“真的忘了啊……”小绵失望地撇撇嘴。
“你指的是这个吗？”姚夜最后掏出一个保温饭盒放在小绵面前。
小绵打开了饭盒，一看是她此时最想吃到的风味炒饭，又笑了起来。
“消耗了那么多体力，这次一定可以全部吃光吧？”
小绵快乐地点了点头。
小绵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坐在她对面的姚夜此时的复杂挣扎的心情。
对不起，小绵……就算会伤害到你，我也非这么做不可。姚夜狠狠心对自己说。
“小绵，四年前你把我从大雨里叫回教室，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走吗？”
小绵抬起头看着姚夜。
“说实话，那天在大雨里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因为你和我的妹妹实在太像了，一样很纯真的眼神，一样很温暖的声音……所以，我才会对你喊出我妹妹的名字，误把你当作我的妹妹了……在你的身上我感觉到了失去已久的温暖，一种久违了的亲人的温暖，离开这里的四年中我从来不曾遗忘过……那个约定对于我而言就像是亲人在身边一样，真的让我很幸福很幸福……”
大概可以猜到姚夜想说什么，小绵的心猛烈地颤抖着，头也低了下去，不再看姚夜的脸。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想有一个妹妹……”姚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可以把你当作妹妹吗？可以吗？”
小绵的眼中闪动着泪光。“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当作妹妹？”
“因为你像我的妹妹……”
“把我当作小晨的替身吗？”
姚夜的大脑一声轰响，心开始下沉……
“可是……我没有把你当成哥哥，怎么办？”
……
“你今天把我带来这里，是为了温习你和妹妹之间的回忆，是这样吗？”
“你不是说美好的东西要跟别人分享吗？跟和妹妹一样的人分享，我当然更高兴，更开心……”姚夜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努力把目光从小绵的身上移开。
“让我找找做你妹妹的感觉？”
“小绵……”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会开心？会高兴？”
“是。”
我的心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一直都在，而且我也一直都盼望着当有一天你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不论你是否已经走出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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