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实话实说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交待做了什么梦的,但是鉴于这个梦实在是过于猥琐,所以我还是说了。
小优的反应显示平静得出奇,而后是出奇的平静,最后说了一句,我累了,睡吧。
第二天一早,小优醒来之后问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们怎么又回到旅馆了?
我突然想起昨天梦里护士说的小优脑部受到撞击神志不清的事情。
过了半晌,小优终于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哦了一声,端来早餐,举着筷子指点江山,说吃完之后准备出发。
在豪情壮志说了N+1次出发但仍然发不出去的情形之下,我对小优仍然抱有难以理解不可名状的信心,因为不管怎样好像都无所谓,就像是红军长征的时候,小兵跟着大兵,大兵跟着小将,各自乐天知命。
这次依然愿望落空,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的雨,越来越大,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小优说累了,还想睡一会儿,我说好。
我看着窗外,雨消失渐无,朦胧得只剩下晒过太阳的雨水蒸发形成的雾气,然后我好像看见了吴卉纯白的脸,一阵惊讶,毫无预兆的,这场老天颇有兴致下的一场秋雨竟然是在我拒绝吴卉几天以后,我觉得这是一种讽刺。
看着床上小优安静的睡姿,我突然想给吴卉写封信,告诉她……告诉她什么呢?
“天上下着雨,今天,午后,我徘徊在昨日的街头,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天涯,看着,永远看不到的身影,凝视着从前在这里穿越而过的人群,你,在哪里?
我想做一个梦,做一个有你,有我,只有你我的梦,但是不可能,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起过你,因为你从来不曾住进过我的心里。
当我眼前突然浮现出你的笑容的时候,我在想,我现在是不是在想你,我知道不是,我只是在想,我现在想的是不是你。
雨帘戛然而止,像是天上关起了一扇门,然后让阳光有机会从这边泻下来,写下来的文字会不会让你看到,看到他写下来的难懂的文字。
鸟儿婉转悠扬地唱着不知名的曲,不以为然地看着我,我看着,一个少年的窗台上散漫金色的阳光,和着鲜艳的雨水,合奏成一行行清晰的字迹。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如果没有如果,也许没有也许,巧合只是命中注定要相遇,相遇是分离的前曲。
飞旋着的魔方转动着五彩的年少,从前那个一跃而起的一轮明月,今天依然挂在柳梢枝头,相依相偎却相隔光年般的遥远。
我和你,你和我,终于在这个雨夜互相迷失,互相在变得越来越朦胧的雨帘中寻找,像是风破空而来拂动着浮动在水面上的一叶苇草,然后飘摇,我对你说,这是偶然,你说这是巧合。
我默然想着,潸然泪下的时候,我知道,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只是为了相遇然后再相互错过。”
信草草写好之后,小优还在睡着,我在想,这封信会不会在掉进邮筒之后又神奇地跑到小优的电脑包里,摇了摇头,还是有时间再寄吧。
又想了想,还是不寄吧,现在的邮政工作人员已经很不济了,何必劳烦这帮人来安慰一个无论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的心灵呢?况且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需要安慰,还是把信扔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把信折成一个纸飞机从窗口丢了出去,然后漫无边际地猜想着这纸飞机在无数好心人的帮助传递下不远万里、漂洋过海之后真的到了吴卉的手里,然后吴卉的回信再以同样的方式传了回来……
纸飞机越飞越远,时而下降,时而被空气升力托起,如果按照这种进程,漂洋过海也是有可能的,就在我这么自得其乐地想着的时候,小优起来了,一声不响地站在我的旁边,和我一起看着那架风雨过后仍风雨飘摇着的纸飞机。
“想她了?”小优声色不动地问。
“没有。”
我们继续出发,朦胧的雨气未散,小优朦胧的侧脸也在雨气里忽隐忽现,像是新酿的酒,让人有几分醉意。
小优好像发现了什么,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那架纸飞机坠落的残骸,小优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端详了几眼,冷笑了几声。
“找到黑匣子没有?”我问。
“真是分手信啊,我还以为你跟她藕断丝连死灰复燃了呢!”小优笑着说,那个纸飞机被小优用力一飞,飞机却没有给力,飘忽几下就又掉落下来,小优走过去拾了起来,按照我的估计她是要回去烘干之后再撕碎烧掉,再祭奠一次这差点就死灰复燃的爱情。
小优上前几步看着我,把伸手过来说,“牵着我的手走吧,冤枉你了。”
“这就算赔罪啦,是不是太轻了点?”
“那你想怎样?”
“那能不能再亲一点?”
小优把脸颊贴在我脸颊上,就这么贴着,天气微寒,心中微暖。
我在想这个时候会不会又有一个出其不意的声音说,“好浪漫啊,看来我来的又不是时候!”
不过没有,只听到空气从小优的鼻腔呼出的声音,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好像冬天的时候坐在火炉前那样温暖,就这样紧贴着过了好久,小优移开脸颊,说,走吧。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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