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瞳的紫衣宛如蝶翼一般飘拂起来,在耀眼的强光中穿来插去。身形飘忽,身上点点蓝辉不住散开,宛如诸天降下的无尽花雨。他袍袖展开,如舞宝轮,万千蝶丝就如道道祥光,奉持着他淡紫色的华裳。顷刻间,整个船舱已被完全封闭住,劲气如涡旋随着他的舞动不住凝结,然后片片斜卷着飞出,跟南宫爵的剑气交错在一起。
两人一动一静,小瞳从容试探,南宫爵却在静心等候着最好的杀机。两人尚未正面交手,但满天的杀意已让人不得喘息,看得众人心神俱失复且惊心动魄,劲气澹荡而来,忍不住步步后退。
就听小瞳叹息道:“盟主这样的身手却不肯造福天下,真是可惜!”
岳阶就觉身上的压力倏然一重,小瞳如天外飞仙般腾身而起,夭矫盘旋,化作一道云光,向南宫爵电射而下。南宫爵倏然完全静止,所有的光芒急速向他身体中汇聚,不动稳如磐石。
岳阶虽然修为与两人相差天地玄远,但也知道已到了决生死的关键时候!
船舱中压力奇重,岳阶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了。这一瞬仿佛永恒一般,在岳阶的脑海中固定住,又如宇宙初开时两位神衹的会面,带着空住之劫横空而来。
光芒一闪而灭!
南宫爵跟小瞳猝然住手,他们的招式瞬间相接,却又同时收手!
时光仿佛被撕开了一条裂缝,两人中间站着一个人,赫然竟是怀玉!至于怀玉怎么出的手。三人此战到底个什么结果,却不是岳阶所能看的出来的了!
怀玉袍袖轻拂,船舱中充斥的真气点点消散,他的声音坚定而明澈:“殿下虽然推论的不错。但尸体脖颈上,并未有拼接的痕迹,而移动屏风的。也不是南宫盟主。”
南宫爵和小瞳都没有出言。岳阶突道:“那是谁?”
怀玉道:“却是死人从血泊中爬起,自己移动的!”
“死人?”岳阶惊道:“你说兰葩?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怀玉道:“你可记得唐仙儿说过的一句话么?‘生者是活动在祭桌上的血肉,死者在你们的呼吸中跳舞。已经丢失的生命将因神的诅咒而甦生,’……或者正是因为这句话,才让凶手对她起了杀心。她说的虽然无意,但在凶手听来,却无疑揭示了一个秘密。”
岳阶问道:“什么秘密?”
怀玉道:“死者甦生。”
岳阶道:“怀玉公子是说。这就是凶手的秘密?”
怀玉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船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有一个人却如不存在一般,从来没有多引起我们的注意?”
岳阶想了想,问:“姬云兮?”
怀玉叹道:“以前是云兮。但从第二件命案之后,就不是了。”
岳阶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凶手杀了云兮,然后自己来装扮她?”
怀玉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望向南宫爵,可是却见他并无异样。
小瞳忽然问:“据我所知,那位花公子也并未见踪影。”
怀玉看着他,摇摇头:“他早已下船。”
“下船了?”岳阶有点头疼,继而搔了搔头。摆正问题:“可是……可是凶手是谁?”
怀玉道:“凶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在哪里。”
岳阶脱口道:“他现在在哪里?”
怀玉没有回答,小瞳突然以手加额,摇头道:“朝颜小姐在甲板上!”
岳阶回头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小瞳面色已然苍白如纸,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快去,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岳阶哼了一声,道:“危言耸听,这样的胡话我也信,只怕就太傻了。”
怀玉跟南宫爵却同时转身,裂电一般的掌风挥出,两人同时到了甲板上。就听一声惊呼,显然是位女子的声音!岳阶心中一震,急忙掠了出去。
身后小瞳缓步跟来,脚步声中竟然有种莫名的沉重。
就听香料箱的另一头一声长笑,怀玉、南宫爵同时顿住。就见朝颜仰卧在香料箱上,一动不动,凌乱衣衫宛如一朵忧伤的花,盛开在阴沉杀意之中。
她身旁赫然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正是当日从海面上消失的海妖!
海妖一袭破碎的红裳,面目隐藏在帆底的阴影下,只有手中握着一柄短刀,精光闪亮,正虚对着放帆的绳子。
怀玉跟南宫爵脸上变色。那绳子一断,整只大帆便急速摔落,落点赫然便是朝颜横卧之处!那帆能推动整条大威天朝号行驶,已是大到不可思议,足足有普通帆的十几倍大小,这时更浸透了雨水,可谓沉重之极。帆底处的一条托木更是坚韧如铁,借力一落,力道何止万斤?只怕朝颜登时就会被拦腰切开!怀玉和南宫爵二人虽然武功盖世,但也不禁心生忌惮。
海妖又是一声长笑,道:“怎么,不敢上前了?怕我杀她?还是舍不得她?”
岳阶道:“你是谁?”
海妖笑道:“我是谁与你们无关。想不到你们能这么快就找来,我本想你们会去搜索舱底的。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为了奖赏你们这么快找来,可以准许你们问三个问题如何?”
她的口气中满是骄傲讥嘲之意,岳阶却充耳不闻,正要开口询问,就听怀玉沉声道:“兰葩,莫非这就是你的目的?”
兰葩?!此人竟是兰葩?岳阶霎时脑海中一片空白。
海妖也怔了一怔,脱口道:“你怎么知道的?”声音嘶哑,竟混合着一丝惊疑。
怀玉淡淡道:“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出来了。六支天祭乃曼荼罗教之秘,若是别人作案,不会以此为张本,熟知六支天祭的,船上只有两人,南宫盟主和你。”
海妖索性一仰头,月光照在那张美丽而妖艳的脸上,赫然正是兰葩。她尖声笑道:“那你为什么不猜是南宫爵!”
怀玉淡淡道:“因为我信得过他。”
南宫爵微微一震,兰葩却同时大笑道:“你信得过他?你信得过他?”笑声疯狂,又似乎带了微微的酸楚。
怀玉道:“我本也无意揭穿你,而你所设的每一个局都精妙之极,有些竟然连我都猜想不出,船行寂寞,倒也不妨看着。但你不该犯到我头上的。”他脸色一沉,字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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