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看来是我看错了,竟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你当真爱着皇上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折服在了九哥身边,其实你心中并不爱他吧?”
玲珑没有回答,看苏青盈背影远去,雪中婀娜的身影渐渐被梅影掩盖。她的大胆执着,热烈坦白。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有。
闷闷不乐绕到假山石后。头却撞到一堵肉墙上。
“你!”玲珑倒吸口冷气,嘴被捂住。双眼圆瞪望着依身山石之后的人。
“嘘,别出声,我带你去个地方。”
玲珑还是瞪着他,任由他扯着走了几步。
皇帝也发觉自己捂着她的嘴不太对,讪讪松开小声道:“你别出声,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玲珑白了他一眼,皇帝知道她是默许了,竟真丢下后面不知情的白蔹等人。
拐出胜雪园,外面有小齐备好的轿子,皇帝叮嘱一声让小齐去知会白蔹她们,吩咐起轿。
玲珑早对他这一套司空见惯,安坐在软轿里。
“皇上怎么会在山后面偷听呢,如此有损君威……”
“咳,朕只是正巧路过,那处偏僻你怀着孩子怎么就走到那里?”
“莫要扯开话题,大男人偷听女人说话,十分不光彩!”
“你没发现么,刚才那处山石下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他悠然靠在椅背,玲珑回想了一下,怪石峰回疏影斜梅,似乎真小时候撞破他好事的地方,“扑哧”笑出声来,“皇上怎么到那里去?”
“朕也是随处走…...对了,从前朕送你那支珊瑚簪子可有戴着?”
“簪子?皇上送的东西多了去了,臣妾不知是哪一件?”瞧见他脸色似有黑沉,玲珑忙改口道:“红梅映雪么?还收在清宁殿里,皇上要看,现在可以折回去拿来。”
“算了,”他不甚在意的笑笑,手里不知从哪摸出一朵红梅,去掉她头上原先装饰的绢花,改饰一朵小小的梅花。
花瓣上犹有冷露晶莹,被他拂去,该是方才从胜雪园里摘的。
“如此也好,不必再回去取。”
雪停之后,留下雪白的天地,南望连绵屋瓦皆被白雪装点,隐隐见得市井声息寻常炊烟。
皇宫正殿含元殿,玲珑还是第一次上去,听闻只有大典重要朝会才会在含元殿举行,皇帝登基正是在含元殿登上宝座。
高耸入云端的飞檐,俯视如临九霄,远眺整个京城甚至城外连山尽收眼底。错落有致的圆柱撑起敞阔的屋檐,金砖铺地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光鉴照人。
置身其中,如在九重天阙,世俗可见却不能仰望其巍峨磅礴。
玲珑久久不语,此时只有皇帝和他两人。他身上仍着九龙绣金服,头上金冠束发一丝不苟,站在这气势雄浑的殿堂外,全然不会显得渺小,反而与此情此景十分相形益彰,轩眉微蹙,目光静肃。仿佛他本该站在这里俯视众生。
玲珑摇摇头,身旁之人本来就是这里的君王,这一切理应是他的。
“本想想告诉你目之所及甚至更远的地方,今后都会是你我的江山。可是这话听在你耳朵里恐怕又是哄人的了。”不只是是否受染于含元殿上沉穆庄重的氛围。他的声音也透着沉郁稳健,如石落深井,掷地有声。
玲珑抿唇微笑,“陛下这是要折煞臣妾了,臣妾与社稷无功,空享富贵繁华,承了此言只怕会折寿。”
“别胡说,你将成为皇后,福寿不绝。即便真承不起,朕也可以分与你。”
玲珑望着天边云潮涌动,此时已近黄昏。远方却有逐渐云开见日之兆。
“皇上大概也知道,这些于我都不是什么好处,臣妾势利,只有见好了才会开心。”
“如此未尝不好,”他揽过她肩头,“玲珑自小聪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要什么,心里有主意得很。”
“我就当你这是在夸我了。”
她低头浅笑,鬓边红梅艳色飘上脸颊。
“刚才青盈问你的问题,我能不能也问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截了我的话,是你觉得我不会信你,还是觉得无论我相信谁对你都没有意义?”
玲珑咬着唇,呐呐问道:“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以前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自然。我没有样貌家世。你从前大概只想把我留在身边好玩儿,就算好玩你也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好玩了。”
皇帝哂笑。牵着玲珑到含元殿前台阶坐下,解下自己的斗篷给她套上。
“这问题太无趣。”
玲珑来了性子,如同世间最普通的情侣讨论着一些无关痛痒却有总有人钻了牛角尖的问题。
“你不给个说法,我也不会告诉你,想知道啊,自己一边想去吧。”
皇帝无奈,“都三个孩子的娘了,别这么淘气。”
玲珑坚决不理。
他虽觉得没什么意思,因为两人至今在一起已是无法分开,但开始开口道:“你曾告诉过我,我在你眼里也不是最好的。你眼中瞧着我时,总是在否定,有时候甚至是嫌弃鄙夷,看来我在你眼里的确不怎样。”
玲珑不信,“不是吧,就这样,该不是你又逗着我玩了。”
他趁机在她额上轻轻一弹,道:“那你还要如何?”
玲珑皱了皱眉头,其实她是真想听他说出些不一样的理由,不过还是算了,理由什么的能说会道的能编出一千一万条,心之所向也许才说不出什么真正的理由。
玲珑轻轻叹一声,“是苏怡妃爱皇上极深啊……”还有许多人会从他身上予求。
他微微沉吟,“人一生只能不负一人,这是我近日才明白的。”他们脱不开君臣的关系,即便两心相依也还有许都沟坎,亦因此要格外珍惜呵护。
心迹自明了,然而此生君责在身,他还有许多不能辜负不能放下。
他缓缓闭上眼睛笑了,“现在你眼前所见的一切,从今往后,你与我一样都要为这些付出许多。我之职责所在这一生责无旁贷,而你,也是跑不掉。”
他揣紧她的手,道:“我要你陪着我。”隔着披风拥紧。
荣辱与共生能同榻死能同眠,分不清是占有还是期许,大概人都需要一个能与自己相伴的人,这样即便孤独了也不会觉得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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