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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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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轮毕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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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上面报出“国子监太学院学生刘舜歆恭应~”这句,龙门台上同席而坐的两人讶然对望一眼后,便即刻撇过头,各自思忖起来。

    方诏想的是:上面究竟来了谁?竟使得刘舜歆主动请缨应试,只期在其前博个好印象!?

    白晨光则暗暗为佳人担忧:歆妹的诗词一向是好的,但……方才报上的人名中,有两个均位列三甲前十,歆妹要想在这轮比试中拔得头筹,恐是不易。唉,如若他是评判,那就……

    其实论声名资历,白晨光作这诗会评判是绰绰有余。但他自从进士及第那年识得周彦钰起,他便与当年还未成为太子的大皇子“一见倾心”、惺惺相惜,直至周彦钰封了储君。

    因此,白晨光自是划归到忠于太子那一派。安王的上巳诗会初时亦曾盛邀他出任评判,但他为免人质疑,便婉言谢绝了。今日此刻,白晨光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不是评判,以致不能襄助佳人。

    放松下来的慈心刚喝了两口茶,拈了块色香味俱全的点心在手,堪堪咬得一口,便又被一声吆喝惊了神:“禀!硕实台,乾德二十三年前进士,桂州顾明章得诗一首~”喊完这句,侍者遂即便把顾明章所作诗句高声念出。

    当然,武者出身的侍应自不能如学堂教书的夫子那般念得抑扬顿挫,但他平淡的声调盖不住顾明章这首《春日感怀》写得确是清新出色。故而那侍者刚一念完,各处丛丛郁葱里便稀稀落落响起一些掌声。

    慈心两三口解决完手里的点心,又猛灌了两口茶,方低声道:“今日我方知晓,这才叫天纵英才!啧啧。才多大点功夫,他居然能作出如斯好诗!”

    周彦钧好整以暇地啜着手中杯盏里的酒,听见一旁人儿兴奋的絮叨,他的嘴角不禁微翘。为免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慈心嘴边残留的点心渣渣上,他随口应道:“你与他不是总角之交么?怎么说今日才知晓他是如斯英才?嗯,你来评点一下。他那首诗好在哪里?”

    慈心不料自己一时的无心感慨。竟招致周彦钧连串提问。抬眼对上对方的视线,周彦钧脸上那副:“说呀,我在认真听呢!”的样子,迫使慈心不得不把原本那句将要出口的赞美:“哥们儿。你挑人的眼光真不错!”生生扼杀腹中,转而垮下脸,陷入组织评点顾明章诗句的苦思冥想中。

    慈心还没想出适当的点评话语。山坡各处位置便此起彼伏地响起声音来:继顾明章之后,其他应试者亦陆续交上各自答卷。

    慈心忙停止胡思乱想,开始聆听起来。嗯。除了第二首及最后那首还能和顾明章的诗有一拼外,其他的便算是平庸之作了。从五岁算起,慈心亦算浸淫儒学近十年,加上前世的学养,纵她再不擅平仄一道,随听随即判断出一首诗词优劣的鉴赏水平,她还是具备的。

    “怎样?此轮诗比。你赌何人夺魁?”周彦钧又问。因太过专注,慈心完全未意识到自己方才听诗时还附加了一连串点头、摇头的可笑动作。而这一幕让周彦钧的心情甚是愉悦。

    “啊?呃,当然是顾明章啦!”慈心答完这句,不待周彦钧追根究底,她忙又补充道:“不要问为何!我只凭直觉而论!”

    第二首诗优点在用词新颖,但意境略逊;而最后那首,与顾明章所作相比,其立意、遣词方面均难分伯仲。不过慈心认为,两诗水平相同的情况下,顾明章起码在用时最少方面胜出!当然,她可不会承认是因最后那首诗作是与方诏一同来的刘小姐写的,她才会偏心眼押顾明章胜出!

    “澹远,这轮怎判?”因着“黄先生”驾临,故本该呈于评判案席的各个应试者亲笔写就的原稿此刻却出现在“黄先生”这席上,而评判手上拿到的则是誊录过的稿子。

    问完这句,“黄先生”又拿起顾明章那张试卷细看,沉吟片刻后,他又问道:“顾明章,……哦,我记得好像是顾侍郎家的儿郎罢?嗯?这顾家小子去年考了什么名次?怎的连铨选都未过?”

    “禀……回先生的话,顾明章是顾侍郎家子侄,其父乃桂州烟霞书院山长顾守仁。此子去岁及第时排三甲前十,至于铨选之事,臣……咳,请先生恕澹远寡闻!”杨德伦这番话答得中规中矩。

    顾明章在京城“游荡”了近一年,杨德伦不止一次在各类权贵举办的宴会上碰见他。杨德伦对顾明章的家世、才能均有了解,因此他虽不十分清楚顾明章因何而故意于吏部铨选中落榜,但其中必有隐情便是。

    顾家诗书传家,一门清贵,无论是在朝为官的顾守德,抑或是隐于山野的顾守仁,兄弟俩在士林中的人品风评均属上乘。而近几年,顾家后辈中精英频出,且不论顾守德的子嗣,单就顾明文、顾明章兄弟的成绩便了不得:两人均以三甲前十的名次高中及第。顾明文外派后,虽只是一个七品小官,但其在任上不到两年的短短时间内,政绩却是不俗。

    杨德伦一向欣赏顾氏,故他这番回话对顾明章而言已是极大的袒护了。

    为免周新昊再问什么,杨德伦又道:“至于此轮胜负,……恕澹远斗胆建议,按照诗会惯例,胜负皆由评判裁定,先生何不偷闲,交予他们去伤脑筋?平日您诸事缠身,政务繁忙,今日难得出来散心,何必还要案牍劳神?”

    这番话果然甚得乾德帝之心,他哈哈一笑,把案上那迭纸张往安王坐着那端一推,道:“知我心者,唯澹远矣!来来来,快拿走,让下面那帮儒生评去!”

    安王忙连声应诺,并召人重新收拾案头不提。

    又过得一刻钟,一个高亢的声音响彻山坡:“第一轮魁首乃国子监太学院学生刘舜歆!”

    慈心手捧着一杯茶正要细啜,听闻此言,她不禁停下动作,抬头朝对溪的顾、王二人望了一眼,只见顾明章正偏头与王九宫说话,面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见状,慈心轻叹一声,低头喝起她的茶来。

    “怎么?失望了?”周彦钧等了半晌,不见慈心开口,只得自己出声问道。

    慈心摇摇头,放下茶杯,答道:“不是!何况——”她朝顾明章那边努努嘴,“正主儿都没事,我有啥失望的!我只是……感叹顾明章此轮时运不济而已!”

    慈心顿了一下,接着道:“顾明章此轮败北无非是以下两个缘由——第一,这次诗会的评判大多认为刘小姐所作那首诗比顾明章的更为出色,因此刘小姐的诗得分较高。若是如此,顾明章该输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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