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大喜,以为她终肯去桂州寻自个儿耍了,哪知慈心言此是“以防万一”罢了。既然慈轩已救回,且静月不喜人知,慈心便认为毋须告诉方诏前两日的事。
方诏失望之余,提起慈心曾言要学棋的事,哪知她亦推说刚开学,课业为重,学棋一事容后再议。
午饭后,匆匆别过一脸郁卒的方诏,慈心便在书院大花园寻了个僻静人少之所,从书袋拿出那本《灸经图》,认真研读起来。
自那日慈轩发病,慈心便对当时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深为痛恨,昨日静月曾流露收己为徒的意思,自个儿却因现代人那点儿矜持,错失良机,慈心想来便觉后悔莫及。
不是人人均有泡清浊汤的机遇,慈轩不曾,宋氏夫妇不曾,万一家中再有人病倒,……慈心不知请王郎中出诊的诊金几何,头回抓的那两服药剂价值几何,总不会若上妙翠观求医那般,诊金不收,药包白送罢?!慈心头回感受到学医的迫切实用。
静月虽言不会收自己为徒,但亦留了活话:不懂可上山寻她!静月医术高明,慈心是亲身体会过的,故如今,好好研读医书方为正事,其他甚么的统统靠边罢!
一连六日,直到书院新学期第一个休沐日到来,慈心除了还和方娘子母子共进午饭外,拒绝了方诏一切邀约:方敬远要见她(没空,日后定当拜见。);教她下棋(没空,课业为重。);要去拜访宋娘子及见慈轩(没空,你可自行前去。);和她一起去教舍写课业(没空,我先去万卷楼阅书,回家再写。);……
最后方诏急眼,直言不讳问慈心,是否他做了甚么令她生气的事,以致她要躲着他?
慈心忙对他致歉,道明自己目前正在研读医书,而医术一途博大精深,她只想集中精力而已。方诏不言语了,只问慈心需要自家娘亲指点么。慈心婉拒,言之前借阅的医书还没看完,根基太差,还是等她通阅后再请教方娘子。
这是慈心前世上大学时养成的习惯,每门课程,到得期末考试前,均有一堂答疑课(当然,许多时候都会变成“套题”课。)。
试想,若一个学生连这门课程的课本都没看过,又怎么向老师提问呢?而且大学的教育,其实就是教人自学的本领。所以慈心决定刻苦学医,便从认真研读医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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