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睡得极不安稳的慈心一下惊醒。顾不得梳洗,她一掀被子便往东厢房跑。
进房一瞧,宋娘子歪在床前的小踏几上,身上只披着件袍子,一臂垂于身侧,一臂置于床边,头枕其上,似是睡着了。
见慈心只着一件单衣便跑出来,一旁坐着喝水的宋懋睿轻轻放下杯盏,一言不发牵起慈心小手,拉着出去了。到得西厢房,宋懋睿方放开慈心,低声道:“穿上外衣,小心着凉。你娘刚睡着,且让她歇一歇。”
慈心一边套外衣,一边亦低声问:“爹,小轩怎样?烧退下去了么?”看到宋懋睿摇头,慈心心凉:这么下去,……她不敢往下想,又问:“爹,您一夜未眠,今日还上工么?”
“我去点个卯,再和管事告个假,须臾即回,你仔细瞧着你娘,还有轩儿。”宋懋睿交代一番后,简单梳洗一番便出门去了。
慈心亦轻手轻脚洗漱完毕,进了东厢房,绕过宋娘子,摸上床上小人儿。慈心冰凉的小手接触慈轩额头,更觉热度惊人。且因烧了一夜,除却灌下的两碗汤药,他几乎一天未进饮食,嘴唇皮肤已然干得起皱。
慈心走到桌旁,刚倒得一杯凉水,宋娘子已然醒来。慈心把水递给宋娘子,道:“娘,您用帕子给小轩嘴唇润润,我,……出去一趟!”不待宋娘子反应,慈心扭身小跑去了。
昨夜慈心便决定,若清晨慈轩状况未有好转,便上妙翠观寻医!能救慈轩者,唯静月而已!
站在妙翠观紧闭两扇木门前,慈心深吸一口气,一边拍门板,一边高声唤人:“霞姑姑!静姑姑!是我!是慈心!”门内静默。慈心直把手拍红拍疼,嗓子微微暗哑,还是无人应答。
上山前,慈心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东西,心急火燎地一路连跑带赶,只想早点寻到人,好回去救命。谁道末了,会是扑个空!慈心眼一黯,脚一软,便这般跌坐在门前冰凉的青石板上,慈轩,慈轩,真的命已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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