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婷笑了,说:“一个卖唱女子,无非就是些风花雪月,额娘以为人人都像先帝,克己自律,从不大放情怀。”
“皇后娘娘,您怎么说起了先帝?先帝岂能是那些人可以比的。娘娘,您在宫里不知道,那个唱曲的有些古怪,拿个旧襁褓,想要寻找亲生父母,要说世上父母儿女离散的不少,还有些父母,早些年不要儿女,老了却在后悔,这世道——娘娘,人真是老了就嘴碎。那块襁褓——”
不用那拉老夫人说,卿婷都知道那块襁褓是用普通人家不可能用到的上贡到宫里的绸缎,估计这东西一出手,识货的人就震惊了,应该首先惊出了一身冷汗,接着就往偷龙转凤上面想了。
卿婷说道:“要真是宫里出去的东西,而且这东西真是她的,那这事可就不简单,不过假如闹得满城风雨,有些无知嘴长的家伙还不知道会传出难听的话,再说,这事怎么听起来……怎么似曾相识?”本想着白吟霜一个弱女子,没有了皓祯,也就没什么事,再说那时候还不知道她跟着养父母在何处流浪,这些年也都平安过来,如今兰馨都嫁到蒙古去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却听到了她的消息。
那拉老夫人说道:“正是娘娘说的这道理,无风还能起浪,自然不能让这种事乱说乱传,弄不好,还能传出个格格来。娘娘,要说这似成相识……倒是没有的事情,想必是娘娘看的什么话本,说的正是此类故事。”硕王府是早年的老黄历,早就该抛到脑后,过了这些年还挂在嘴边说,朝廷岂不是没面子,更何况这里面一些事,当年乾隆时极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装糊涂也是一门学问,大家子出身的差不多都学得不错。
卿婷点点头,笑道:“可能吧,这事说要有影便有影,说要无影却也无影,别传出来乱七八糟的话就行了,反正就是告官,也有管这事的官,把这当新闻说,岂不是多事,横竖与咱们家无关,这等热闹,不凑也罢,凑得太近了,呵。”
那拉老夫人应和说:“是,就算是新闻,也是别人家的,整日盯着别人家的新闻瞧,不是大家子的行事。”
卿婷心道:这事,跟乌拉那拉家无关,虽说雁过留声,可好几年前的事了,还能留下什么。
当白吟霜拿着襁褓想在京中寻找亲生父母时,那尔布父子还真吃了一惊,皇后出阴招败了硕王府也不过六、七年的时间,这时候却出了个拿着一般人家用不得的襁褓,并且自称有家父遗言,捡到她的地点,季节,时候,还有她肩头那个梅花烙痕——虽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何得知当年的辛秘,可是娘娘利用此事让那拉家做的事,可万万不能露出破绽。
那拉父子得了皇后的话,明白皇后的意思,这等可能混淆血统的事,万不能和那拉府牵连上任何关系,他们也不要过于关注此事,以免惹人怀疑,至于那件事,自然不会让皇后娘娘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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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情可能与血统混淆有关,何况这事还透着古怪,但凡当年对硕王府的,不由得心里多多揣摩,这样此事少不得报到皇帝那里。
皇帝听闻,也是略略吃惊,再看下面的人查证那块襁褓是货真价实,用作为上贡之物的绸缎所做,而白吟霜说的那些话,和当年雪晴、雪如偷龙转凤,用个贫民幼儿换掉亲生女的一些事,正对的上。
皇帝捻须不语,若说是巧合,他是不太相信的,显然是有人背后做了手脚,虽说硕王府要是还在,迟早也要被他收拾了,但皇帝并不想就这样姑息此事。
这事皇帝没有瞒卿婷,当年的事卿婷也知道,如今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皇帝知道十成,皇后也知道了八成。
皇帝见皇后在临摹王羲之的《快雪时晴》,便说道:“你倒是颇有闲情雅致,还有心情整日写字。”
卿婷说道:“练习写字可令心神沉静,乃是修身养性之道,也可提高自身修养。如果心里有什么烦恼,不如写写字,写字的时候不可三心二意,只能把所有的心神都用在一笔一划上,其他的什么都给忘了。”
皇帝捻须说道:“忘了?忘了只是一时的,可解决不了事情。”
“皇上爷,您可是在为那事烦心?当年不是已经该杀的杀,该饶的饶,想必他们不会让皇上您烦心,您是在疑当年那事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吧。”
皇帝冷了脸,说:“住嘴。朕看你是越来越胆大,什么事都敢议论。该说你说什么都无妨,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多嘴。”
卿婷听他训斥的时候就停下笔,垂手屏息听着,等皇帝说完了,才柔声说道:“是臣妾逾越了,还请皇上恕罪。只是,臣妾怕的是再起风波,让民间议论纷纷,传出对宗室不好的话。”
“他们算哪门子宗室?宗室子弟只姓爱新觉罗,富察家,哼。”皇帝脸色阴沉。
卿婷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皇帝,说道:“皇上,此富察非彼富察,孝贤皇后的家人都是忠君爱国,为皇上排忧解难的忠臣。皇上,当年也是为了富察家的面子,不忍伤了忠臣的心,何况对民间的百姓而言,一个王爷是姓富察还是姓爱新觉罗,分别并不大,而且这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再翻出来大肆喧嚷,着实没有必要。”
“朕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没得给人递话柄。不过这家子也该死,要不然怎么当年就那么倒了,可倒的蹊跷,朕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皇帝心道,要不是那个女子突然冒出来,谁还会把那档子事翻出来。
“皇上行事,自然是周全的,用不了臣妾多嘴,不过,臣妾还想多嘴一句,那个女子皇上觉得该如何处置。”
皇帝哼了一声,说:“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妾不妾,外宅不外宅的,就算她是真的,富察家也容不下她,不过她到底是个弱女子,让傅恒去安置她,让她不要再乱说就是了。”
卿婷听了,便说道:“皇上真是佛性,慈悲为怀。”卿婷心里说:白吟霜啊,白吟霜,这真是上天注定,你活不了。但皇帝还什么都愿意跟她说,就说明这事还没查到乌拉那拉家身上,那就是一切都还平安。
虽然没有了皓祯,但白吟霜还是卖场女子,又遇到了出入欢场的富家少爷,又是一出风花雪月。这个女人痴心妄想,以为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名分,一份安稳的生活。卿婷从不认为白吟霜是个不要名分真要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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