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独行,她走了很久的路,一路上,白雪莹莹,她看到一栋荒废的房屋,她很冷,想找个地方避雪,生一团火取暖,于是她走了进去,她看到前面有个黑衣小女孩背对着她,向内院走去,她便喊着她,追她,可她不管怎么追都追不上,那黑衣女孩走到长廊上就不见了,在长廊的尽头,出现一个白衣女孩,向她招手,让她过去,长廊上的灯笼发出昏暗的光,隐约中她看到那白衣女孩生的眉目慈善,她向她走过去,等走到白衣女孩身边,她才发现,这个女孩的面容看着很眼熟,似乎很多年前见过,但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什么时候见到的。
白衣女孩说:‘你回家了,你不高兴吗?’
女子很惊讶,为什么她说自己回家了?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也如此对白衣女孩说。
白衣女孩说:‘你忘了,这就是你的家,你离开,就把这个家忘了,你也忘了我。’
女子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白衣女孩说:‘我就是你啊,你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女子诧异,她突然看到原先的黑衣女孩,她转过身,竟然和白衣女孩一模一样,她也在说:‘我是你啊,你怎么记不得了。’
女子恍惚间,似乎记起,自己曾经就是这个样子,一时间,荒宅里出现好多个小女孩,都是一个模样,都在说,是她……”卿婷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皇帝问道:“后来呢,怎么不继续说了。”
“后来做了第二个梦,只是这第一个梦,弄得我心里发慌。”卿婷蹙眉,手里的动作缓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恢复常态。
“兴许是你平时看的话本传奇多,所以才做这梦。”皇帝觉得这梦不是很吉利,但不愿皇后担忧,所以轻描淡写而过。“要说到梦,朕最近倒是少梦。”
“少梦更好,白日里需操心的事已经够多,晚上睡觉还要劳神,岂不是没有清净的时候。其实事情多而无头绪,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时候,我就喜欢翻翻书,史书、传纪、话本都行,总之先把令人头疼的事情放在一边,做做其他的事情,说不定突然之间就有了头绪。”
“所以你就在这里编结子,不去想事。”皇帝看炕桌上放着几个结子,都是皇后自己刚才动手做的。
“这段日子好些事都不让我做,我浑身不自在,除了翻翻书,散散步,再就是瞧瞧永瑆、永璂的功课,要不就是兰儿她们给我念会儿书,能做的事情少得很,我就是打打结子编编穗子,反正这东西用的多,汗巾、荷包、皇上的眼镜盒上,不都要用,这样我即忘了烦恼的事,你们父子也有用的东西,我做的虽不如针线上的人,可情分却是不能比的。”
皇帝拿起一个莲花结,比其他的小巧精致的多,笑道:“莫非这个是给朕的,要是朕就收下了,要不是,朕少不得跟孩子抢了。”
“皇上想要,多少姐妹能给皇上亲手做。我前两日见皇上眼镜盒上的结子旧了,便想着给皇上换一个,皇上不嫌我打得粗糙,就先将就用着。”
皇帝把莲花结收到怀里,说回头就换。“朕前几日也做了一个梦,梦见圣祖爷,圣祖爷很是忧心,毕竟这份家业太大了,难守的狠,也不是说守住了就是好的。”割地赔款,皇位是保住了,可不仅窝囊,也让后人嗤笑,就算没走到那步,库银亏空,官员**,欺上瞒下,也够愧对先祖。
卿婷拿起粗线比划着刚刚打好的鲤鱼结,看着什么颜色合适,好做穗子。她说道:“这些事,我议论不得,也说不好,不过,我倒是想起皇上年轻时候的事,就是爷您还是宝亲王的时候,到河南去的那事,您还记得您回来后跟我们姐妹说您是怎么说服那些考生的?‘我也凉凉去’,一句话不就让那些考生肯跟爷推心置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这话匣子打开了,爷可不就有了办法办好差。”
皇帝听她说起那事,心里又是心酸又是感慨,当年的弘历,是真有才能的,就说当年河南考生罢考,弘历处理得就非常得当,恩威并施,可后来怎么……可见皇帝做久了,好话听多了,脑子会变得不好使。“朕就盼着,将来人们评价朕的时候,能说句公道话。”
皇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卿婷知道,这定是想起当年的什么事情,联系到现今,有感而发。这时候她腹中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卿婷下意识地伸手轻抚腹部。
“孩子怎么了?”皇帝见状,急忙问道。
“孩子动了一下,可能在伸胳膊。”
“你坐了半天,也该起来走动走动,朕陪你走走。”
皇帝陪着卿婷在院子里转了转,说起快到中元节,又要做佛事,烧法船,卿婷说:“这事还让舒妃去做好了,和敬我瞧着府里的事情也不少,托她一阵子还行,却不能长久都靠着她,颖妃也能搭手帮忙,我在督促看紧些,也就不差什么了。”
皇帝沉吟一会儿,道:“就照你说的办,若还有什么,你们自己拿主意好了,用不着跟朕说,横竖都是有例的。”他停了一下,说,“不过你也要注意些,千万别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该回避的时候一定要回避。”
“这是自然,我哪能拿孩子开玩笑呢。”
因为到了中元节,卿婷分外宽容,对身边的大宫女说:“今年还跟往年一样,想给亲人捎包袱的,都让发船带去,要是有其他宫女、太监托你们帮着捎带,不许受人家的礼,这是积德的事。”对赵安也是同样的话,“不许他们磕头,不许收好处,都是苦命人,有什么你帮着些,回头本宫赏你就是了。”
赵安感恩戴德地说:“主子心善,奴才们心里头都感念着,都为主子祈福,求各路神仙保佑主子生下聪明健康的小阿哥,祝主子长命百岁。”
卿婷知道,宫女、太监做荷花灯,都是为了自己去了的亲人,只是在宫里不能祭奠亡者,也不能明说,只说是为主子祈福,但私下里,他们之间都是明了的。她也心知肚明,却从来不挑明说出来。
因有她这句话,随后几日,央求她身边的大宫女,有地位的太监托烧包袱的大有人在,能用皇家的法船给亲人带包袱,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身边的宫女宁儿寻了个机会,小心翼翼问卿婷,坤宁宫一个做粗活的宫女,想给她娘糊个四合院,里面再有几只鸡鸭,娘在世的时候家里穷,什么都没有,人都养不活,吃的穿的都比不得别人。但怕自己要求太多,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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