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婷劝道:“皇上,毕竟她来自回疆,阿里和卓前脚走,后脚就降了他女儿的分位,恐怕不是太好,再则和贵人入宫不久,怕是听别人说了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才胆大妄为,还请皇上开恩,不如给她个机会。”
皇帝笑道:“你倒是费心,不过她到了宫里,也该跟宫里其他嫔妃一样,哪有两样的,不三不四的话听到了就能在朕和你面前乱说?要是其他嫔妃,现在还有命吗?朕已经轻饶她,还想如何,她要是再学不会规矩,朕准你打她的脸。皇后,这几天外面刮风不太对,真看着邪门,但愿外面别再刮乱七八糟的风,要是还带着砂子,朕可就不准要做些什么了。”
含香吓了一大跳,皇帝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皇上找到了蒙丹?皇上想做什么,难道想——但她又不能直接开口问,没有哪个男人能对这种事大度。
含香的打击还没结束,她刚一回到宝月楼,就得知吉娜、维娜被带走送去慎行司,嬷嬷面无表情地说,皇上皇后吩咐了,吉娜、维娜侍主不利,被带到慎行司受罚。
含香忙问:“吉娜、维娜什么时候能回来?”
“和答应说笑了,这宫里没有但凡受过罚的还能回来继续伺候主子的,受过罚心里有怨气,怎么可以再近身侍奉。为了不让小主委屈,内务府已经送了新的宫女过来,和答应放心,绝对是俊俏挺好手脚勤快的。”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
含香摇头,说:“不,我不要别人,我就要吉娜和维娜,让她们回来,她们不会怨恨我。”
谁会搭理她一个不受上位者待见的答应,这一会儿工夫就从贵人降成答应,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跟她亲近讨好她,无疑是自找死路,因此宝月楼内并没有人把她的话当回事。。
她原先的衣服也都不见了,就剩下那些她讨厌的旗装。含香被一波一波的打击弄得有些崩溃,从小到大,何曾有人这般对她,连伺候她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想到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羞辱等着自己,与其活着受羞辱,不如现在死了干净,好歹皇帝没有临幸过她,现在死了也对得起蒙丹。
如此一想,含香真的就要从宝月楼上跳下去。
幸好卿婷想到她这一出,早就发狠叮嘱过,要时时刻刻盯紧含香,这是个受不了气忍不了的,若是寻了短见,她只向他们要人。有皇后的话,谁敢放松警惕,果不其然,含香真的有寻死的念头,可她要死,谁要陪葬,含香刚爬到窗户上,就被宫女、太监拼命拉了下来。
这事报到皇后跟前,卿婷眯着眼,靠在引枕上,说道:“去看看皇上爷得闲不得闲,若是闲了,就说,本宫为了防和答应再寻死,让人封了窗户,搜了宝月楼的剪刀瓷器等物,若是皇上觉得此举不妥,本宫再斟酌想别的办法。”
领命的人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跪在卿婷面前说道:“皇后娘娘,皇上爷说了,此事娘娘看着办,只要和答应胡闹不起来就是。”
卿婷于是让人封了宝月楼一层以上的窗户,又让人搜了宝月楼,果然从含香枕头底下发现匕首,含香说,这是她防身用的。
宫里用得着用匕首防身?此事没人敢小瞧,匕首直接送到皇帝面前,皇帝冷笑,谁让他一时不痛快,他就让谁一辈子不痛快。立刻杀了含香不是不可,但是缺少过程不够解气。
皇帝传话给含香:外面风邪,别吹昏了头脑,死容易,但也得皇帝一句话才能死。
含香彻底蔫了,她唯一担忧害怕的,唯有蒙丹,至于她的家人族人,她只有交给真神处理了。
可惜真神改变不了她的命运,该到坤宁宫请安、学规矩她还是得去,其他时间就是呆坐在宝月楼,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寻死也办不到,生不能生,死不得死,含香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遭这种罪,却也没人给她解惑。
她的情形,卿婷倒有想法,含香有自己的初恋无可厚非,但她不该不合时宜让以前的情感影响现在的生活,这里面也有蒙丹的突然出现想劫走她的缘故,但这件事发生后,含香的做法才是主要激怒皇帝和她的缘故。在宫里,除了在瀛台念佛静养的皇太后,最大的就是皇帝皇后,含香把他俩都得罪了,谁还会对她好,宫里跟红顶白的人最多,这时候趁机踩含香一脚的人不在少数,做贵人本来分例就不多,答应更少,现在又有人从中克扣,没多久,含香就形销骨瘦,和进宫前大不一样。
卿婷看在眼里,已经没了同情心,只要她不死在宝月楼,她也就不理会了。
卿婷“教导”含香规矩没几日,卿婷就觉得胸闷懒饮食,宫里面人都说,是含香气的,因此宝月楼的人越发作践她。
也就在这时候,纯皇贵妃再也熬不下去了。
皇帝这些天正忙是否该允许内地民众新疆吞田的事,因新疆那里并不是适合所有庄稼生长,选错了农作物会破坏当地的环境,所以要针对农作物种植制定相应的法规,刚和朝臣商议完此事,心里正舒畅,就有人报说纯贵妃薨逝,永璋哭得当场昏厥。
皇帝急忙赶过去,正想吩咐皇后把此事办妥办好,但看到皇后的脸色,这话又咽了下去,不能因为纯皇贵妃,把皇后给累倒了。
纯皇贵妃毕竟为皇家生儿育女,又是皇贵妃,丧葬礼节与其他宫妃不同,卿婷少不得受累一番,打起精神应对纯皇贵妃的丧事。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