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把卷子前边的基础知识讲完了,同学们有时间就再看看,绝对能搞定。我们接着讲小阅读部分,这小阅读难吗?不难吧,不难的,怎么有人就硬生生错三个?!蒙应该也能蒙对一个啊。如果说出去,人家一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想你们也是在跟我开玩笑。我尽量闲话少说,可我不觉得自己说的是闲话,如果你们认真听了我的讲解怎么会错的这么有始有终、彻头彻尾!所以,卷子的确是个好东西,至少让我知道了,谁在听课谁在听戏!……”
“到底讲不讲啊,偏题这么厉害,祷告的话上帝都嫌烦了!”萧远趴在卷子上嘟囔着,“错多也非我所欲也呀!”
“啊!”教室的灯晃了一下,桌子似乎也倾斜了一下,学生们突然慌了。
“闹鬼啦”
“什么啊,是地震啦!”
“同学们别慌张,别慌张,快排队去楼道走出去!”
学生们早就吓得四窜了,努力搜寻脑中残存的逃生法。萧远噔的跑到温晴身边。“快跑!”,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跑,温晴边走边望着萧远,从没见过他这么着急,平时大大咧咧的,一副无所谓、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急速、紧张的脚步似乎只有在篮球场上才会有,而且更甚。震动突然停了,可人们还是急匆匆的往楼下跑,温晴因为着急没走稳,登空了台阶,从上边忽的栽了下去,萧远手一握,攥得更紧,拉住了温晴。两人上下台阶对站着、对视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止了,喧嚣、摇晃、心慌、脚步、推搡……没有花开的声音,没有冰融的流动,但两人从彼此的眼中感到了温暖,就像鱼儿见到了海洋,游子遇见了月亮,飘零的归入了土壤,奔走的找到了驿巷,彼此寻到了可依赖的肩膀。
“同学们别紧张,站住别动,重新感受一下,是不是没有其他异常了,刚得到可靠消息,几分钟前四川地区发生了大地震,我们这里只是有些微震感,所以同学们别害怕,现在可以回到教室安心上课了,其他具体情况我们会时刻关注。”校长的话通过传声器在各个楼道走廊里响着,像是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学生们又纷纷回教室了,心有余悸的议论着……
“嘿,回去啦,没事啦!”温晴被后边的同学推搡了一下,缓过神来,抽出手,对依然傻傻的萧远说,边说边走上台阶用手打了萧远的一侧肩。“刚谢你啦,要不栽下去事小,再发生个踩踏什么的,那么多人从我身上过,我可受不起啊!呵呵!”说着就走了,走了两步看萧远还没动就又回来,拍拍他的脸说:“喂,真吓傻了,刚看你还好啊,至少知道拉哥们一把。”
“哦,没事,就你这么个小身板,一斤三两肉,带着你就是顺道的事。走吧。”
“汶川地震”!震级从7。6到7。8,最后升级为8。0,学校也开放了摆在每个教室里的多少年都不让看的电视,开放时间为每天晚上7:00-7:30,其目的显而易见。这个时间如果里面还能传出听得懂的听不懂的、唱得清的唱不清的调子,上演虐心或白痴的影视情节,那就真的不得不为该电台的老总祈祷了,上是批评,下是臭骂,看他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不仁不义。而且,借光于灾难,鱼尾纹不再弹了,火不再上了,阳不再晒了,发不再脱了,也不跌打肿痛了,也不腰酸背疼了,不再不孕不育,也没有了无痛人流……所以,恭喜你,你的耳根清净让你觉得这世界健康了许多。当然,幸运儿,更庆幸你还活着,不管健康还是亚健康,不管健全还是残疾,不用经历,你目睹了那样的惨景自能学会虔诚的感谢苍天,敬畏生命。血淋淋的镜头挑战着人们的视觉极限和心理承受力,大家似乎能够听到那些受难者的呼唤和呐喊声,心一再的下沉,沉到无底的深渊,去安慰那些逝去的灵魂……
晚上,温晴下晚自习后在教学楼下的一角给妈妈打电话,因为妈妈的老家是四川,想看看妈妈的情绪,也问问那边亲戚的情况,可没想到电话刚打到一半,一道闪电般的光就晃了过来,校长又带人风雨无阻的巡查了!“妈,我这有事先挂了,你们注意自己身体。”可为时已晚,他们明明已经站到她面前了。
“温晴,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带通讯工具,你是好学生,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校规!”
“可是,校长凡事总有特殊时候吧。”
“有特殊,没例外!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叫家长吧,不然手机毕业见!”说完校长夺过手机就走了,留温晴一人傻傻站在那里,不久也耷拉着头回宿舍了。一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躲在被窝里想着想着就哭了,自己终究还是软弱的性情中人……
第二天中午,温晴看大家都午休了自己又睡不着,就出来了,因为学校规定午休时间如果不愿在宿舍睡觉就只能在教室学习,不能乱走动,温晴就来到教室,却发现一个人站在窗口,双肘放在窗台上,望着远方,格子T血、淡蓝色的牛仔、白色的板鞋,一看就知道是林嘉诺。背影让人看不到任何表情,侧转的脸往往有欺骗性,她却朦胧中读到了他的忧伤。
“想什么呢?”温晴走过去。
“嗯?噢,你啊。”嘉诺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而后又立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小城又是一片蔚蓝的天,漂浮着的白云像一束弯卷着的玻璃纤维,树叶在风中摩丝咬耳,发出簌簌的响声,知了烦躁的叫着喧嚷它的苦热难耐,这是一个不安静的夏天。
“不然你以为谁呢,到底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
温晴注视着他注视的远方,一切和昨天一样,这是她已经看了多少次的风景。蓊蓊郁郁的大榕树下,总会掩映着片瓦,偶尔升起的袅袅炊烟想必会飘向另一片田园。温晴总喜欢想那每一户人家的寻常生活或传奇故事,想总会有顽皮的孩子满足的捏着泥人儿,要不就是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坐在大榕树下乘凉或搓麻将,这是两个很少有烦恼的年纪,所以他们最相投,而她已悄然的失了前者,奔向后者的路漫长的延伸着,谁又知晓这途中会有怎样的风景……另一边是正傲然挺立起的高楼,晚上总会从密密麻麻的孔里亮出各种颜色,就像七彩的玉米,颗颗分的精细。正在建设和崛起的城市总是要把两种文明、两种世界杂糅在一起,想让你在转头间就见证它的跨世纪般的蜕变和神奇。见嘉诺不理,温晴也只顾想自己的。
“四川,应该是一片萧条惨状吧。”嘉诺又把脸转向窗外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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