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身后传来穆风极不自然的声音。
凤轻歌戴好斗笠,转过身看着蓬着头,穿着一身破烂邋遢的衣服,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拿着破碗,面色僵硬的穆风,强忍住笑,开口道:“查到了么?”除了黑衣一直未见穆风穿过什么其他衣服,原以为她以装扮成乞丐混在乞丐堆里到北延国去查探消息作为条件,穆风说什么也会让她改条件,倒没想到当时的穆风虽然表情僵硬,答应的倒是挺痛快!而且那一身的酷劲怎么看都不像个乞丐,竟然也没让人发现!
穆风将棍子和破碗放在桌子上,单膝跪在凤轻歌跟前,声音极为僵硬:“嗯!三天前原本驻守在洛祗江一带的夜离国三十万大军突然撤离,而梁国二十万士兵在短短几天时间打开了洛祗江几大水闸,并且堵塞了洛祗江在北延国的几条支流,只剩下主流。而北延国的水闸也被洛祗江上游的江水冲垮,原本守在北延国边境的将士和边境的村庄大多数都被淹没。”
“北延国被淹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当初她想到利用汛期水淹北延国,想不到粱硕竟然也用同样的方法淹了北延国。凤轻歌迟疑开口,“只是……派兵淹了北延国,对于梁国有什么好处?”
“应该是为了维持与天凤国的联盟关系!”穆风思虑片刻开口道,“梁国虽然在不久前国力突然大增,但俘虏了夜离皇便相当于与夜离国开战。夜离国如今与北延国联盟,梁国若想要不败。也只有巩固与天凤国的联盟关系。而且在粱硕看来,主子下落不明,而天凤国未采取任何举动,所以粱皇很可能会揣测天凤国并不知道对主子利用之事。而且认为即便知道。天凤国为了顾全大局。也会继续维持联盟关系!”
“所以为了防止我回到天凤国,使得天凤国与梁国的结盟关系破裂,粱硕才会那样找我?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凤轻歌眸光一闪,放下斗笠的帘子,“有些事情还想不通!”
“什么?”
凤轻歌嘴角一挑:“夜离策派三十万大军进军洛祗江,不可能只是去散散步便回来吧?”而且梁国大军二十万大军能仅用几日时间避开北延国的阻扰堵塞几条河道,似乎需要做不少准备才能完成!一面与夜离国对抗,一面水淹北延国,这样对梁国极为不利。而且,极为耗损兵力,容易分身乏术。最奇怪的是。她不经意打听到梁国战场上死的将士莫名地被人扒掉了身上的衣服。
凤轻歌转过身看向穆风:“穆风,我还有事非得你去做不可!”
“主子尽管吩咐!”
“你醒了?”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粱皇?”凤轻歌看着面前一身龙袍的粱硕,眼中露出讶异之色,头疼得厉害凤轻歌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我怎么会在这里?”
粱硕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夜离国下悬赏令要你的首级,你在客栈被人迷晕,幸好朕的人能够及时赶到将你救回来!”文弱的脸上露出庆幸,开口道,“寞儿,若是迟了一步。朕恐怕会怨自己一辈子!”
“为什么要用炸药?”凤轻歌看着他,淡淡开口,“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进行?”
粱硕闻言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什么,正欲开口,却是忍不住捂唇重重地咳了起来。脸色苍白:“因为……咳咳咳!咳咳!”粱硕缓了气息。替她拉好了被子,“因为朕想将你带出夜离国!比起胁迫夜离策。将夜离策擒住更为万全之策!”
“那为何要骗我,还与莫栖尘合作,攻进了夜离皇宫?”
“因为……朕怕你最后对夜离策下不了手!”粱硕文弱的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毒我都能下,还有什么不能对夜离策下手的?”凤轻歌撇过眸。
“朕听闻,你在夜离宫中,夜离策时常去凤吟殿,并且待你不薄……”
凤轻歌身子微微一颤,抿了抿唇,淡漠道:“待我不薄?所谓的待我不薄也不过是将我像养宠物般养着罢了!他之所以没有杀我,也不过是让我看看天凤国是怎亡的!”
粱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轻轻一叹,文弱开口:“其实朕之所以急着进攻夜离皇宫,也是因为朕时日不多了!”
“时日不多?你的病,不是让阙央治好了么?”凤轻歌面露诧异。
“咳咳咳!咳咳咳咳!”粱硕捂唇没命地咳嗽,似要将肺都咳出来般,面色苍白,身旁的宫婢见此立即上前递出帕子。
粱硕接过帕子又是一阵咳嗽后,才缓了面色:“阙央行踪不定,朕还是没能找到阙央!”抬起头看着凤轻歌,“寞儿,或许你会以为朕利用了你,但是,弱肉强食,如今,四国之间已不能维持和平,不是他亡,便是我亡。朕这么做其实和你一样,也不过是为了在有生之年能够保住梁国而已!”
粱硕伸出白皙的手盖住凤轻歌的手:“寞儿,留在梁国,继续做朕的寞妃好么?”
凤轻歌不由一怔,身子微僵,半响抽回手:“我早就已经不是寞妃了,而且如今的寞妃是紫苏!”
“在朕心里,只有你才是寞妃。况且......”粱硕更紧地握住凤轻歌的手,“紫苏心里的人不是朕,寞儿忍心让紫苏一直代替着寞儿做朕的妃子么?”
凤轻歌闻言欲抽回的手一滞。
“咳咳咳咳!咳咳咳!”粱硕忽掩着唇剧烈地咳嗽起来,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凤轻歌忍不住伸手拍着粱硕的背。
粱硕抬起头,看着凤轻歌,虚弱开口:“以朕的病,朕也不知道还可以活多久,寞儿,留在朕的身边吧!”
凤轻歌眼中微闪,敛下眸:“过几日,让紫苏回天凤国吧!”
“夜离国那边的战事进行的如何?”大殿内一个文弱却透着一丝深沉的声音响起。
“夜离国比想象中要更难攻下,夜离皇虽被俘,而且被攻占了皇城,但是夜离国太后迁都,在夜离国皇城以西设了防线备战。除了夜离太后难以对付,还有夜离国的丞相及几大武将都不易对付!”一个穿着藏蓝色衣袍的男子站在御案前思忖道。
“夜离策果然如朕所料是个狠角色,不枉费朕花了这么长时间精心设计!”粱硕眸光微闪,苍白的唇角挑起,隐隐透着一股不符平昔文弱的冷邪。
“只不过北延国被水淹一事,微臣还是未能查明!还望皇上恕罪!”穿着藏蓝色衣袍的男子一跪下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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