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披着披风,站在亭子里,静静而立,凝睇远望,思绪飘远。落纱亭外雨水连连,不时有风将飘飞的雨水吹进亭内。飘落到脸上,微微冰凉。
“陛下,天凉,回去吧!”身后的紫苏忍不住开口道。
“紫苏,这雨,下了有一个星期了吧?”凤轻歌轻声问道。
“嗯,是呢!断断续续地都下了一个星期了,还没停呢!”紫苏微微蹙眉,点头道。
“一个星期了!”凤轻歌轻声一叹,目光微凝,“北境的雨势更大啊!”
闻言紫苏看着亭外的大雨,敛下了眸,春汛,要来了!
凤轻歌伸手接着亭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如今北延国与梁国欲再次结盟,形势对她不利,无论怎样,她都必须阻止北延国与梁国结盟。她甚至还要扭转与梁国的关系,真正结成同盟!
梁国国内虽然混乱,而且国力不及天凤国与北延国,但毕竟也是一个大国,国力不容小觑。多一个同盟,怎么也比多一个敌国要强上许多,至少不会担忧,在与北延国打仗时,梁国不会在背后给她一击。
虽然梁国曾与北延国结盟侵入她天凤国皇宫,但国家之间的关系,本就建立在利益上,没有绝对的友国,也没有绝对的敌国。但若要说服梁国放弃与北延国结盟,并且与天凤国结盟……看来,她得派个人出使梁国了!
“陛下,北延国再次出兵,北延国君派出十万大军。欲速战速决!定北将军正全力抵抗!”冷硬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不!”凤轻歌微抬起手,“让纪江不要全力抵抗!”
闻言穆风看向凤轻歌,冷硬的脸上带着不解。
“貊尧欲速战速决,朕却偏偏要将战事拖下去。北延国在洛祗江下游。貊尧耗不起,可朕却耗得起!”凤轻歌眸光一转,开口道,“让纪江想办法拖延战事,困住北延国军。还有。告诉纪江,与北延国打的第一战,一定要输!”
闻言穆风眸光闪过一丝异色。
凤轻歌嘴角一挑:“不止要输,而且要以最低的损失输。又不能让北延国军察觉!”
“是!”
“朕要你出使梁国!”
闻言跪在地上的男子猛地抬起头:“出使梁国?”
凤轻歌点了点头,眼眸打量着地上面露惊讶的男子。
闻言男子搓了搓手,谄笑着看着凤轻歌:“那出使梁国有没有什么好处?”
“好处?”凤轻歌斜睨着他。
“那陛下派我去梁国,草民也不能白去不是!”男子眼眯成一条线。笑得猥琐。
凤轻歌颇有认同的点了点头,嘴角一挑道:“说的有理,那朕就封你为使臣,随从五人,如何?”
“使臣?这是什么官?官大不大?”男子脸上露出疑惑。
“很大!”凤轻歌嘴角一扬,“出使梁国,你是代表天凤国,最有资格说话的!就连梁国君王对你,都得礼待几分!你说这官,大不大?”
“连梁国皇帝都得对草民礼待三分?”闻言男子脸上半喜半疑。
凤轻歌点了点头。
“几品?”
凤轻歌眼眸一闪,伸出五指,摇了摇。
“五品?! 那有银子不?”
凤轻歌点头:“自然是有的!你不是喜欢美人吗?若你这次出使梁国,能完成任务,朕也会赐给你几个美人!”
男子搓着手,眼中放光:“美人草民喜欢!那草民要做什么?”
凤轻歌微微一笑,收回手:“你的任务就是破坏北延国与梁国结盟,并且让梁国与我们天凤国结盟,可懂朕的意思?”
男子忙点着头:“懂!懂!”
凤轻歌嘴角微挑:“那就好,下去吧!”
“是!是!”男子拱着手站起身来,一下子踩到自己的衣袍,摔了个大马趴。抬起头,看着凤轻歌讪讪一笑。连忙站起身,又朝凤轻歌拱着手,倒退走着:“那草民……微臣,就告退……”脚下又是一个踉跄,险些又摔倒,“告退了!”
凤轻歌看着方才在她面前丑态百出走出去的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抬手看了看自己的五个手指头,摇了摇,嘴角轻轻挑起。五品?她有说,这是五品吗?她只是摆手而已,她说的,是无品!
按傅秦翊所说,吴庸这家伙,的确是贪财点,猥琐点,地痞无赖点,好色点,没规矩点,怕死点……可是,傅秦翊可没说他没脑子!是真蠢,还是装的,还有待考量!
“吴庸这朵奇葩,你是从哪弄来的?”凤轻歌看着手中的书信上歪歪扭扭的字,抬眸看向傅秦翊忍不住道。
“怎么?”
凤轻歌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傅秦翊接过信,扫眼看去,桃花眸中闪过一丝光波,带了几分兴意。睨眼看着凤轻歌,将书信还给她,嘴角一扬:“半年前,在春风楼碰上的!”
闻言凤轻歌翻了个白眼,一个风流,一个好色,在妓院走到一块,还真不奇怪!
“敢情,这吴庸一点都不蠢,一直玩着扮猪吃老虎的游戏!让梁国那老妖后也着了道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胆大到吃到朕的头上了!”凤轻歌脸上写着愠怒,眼底却没有丝毫怒意,反倒带了几分欣赏。
傅秦翊斜靠在椅子上,挑唇道:“陛下不是早就知道吴庸不蠢了吗?否则,也不会放心地派他出使梁国!”
凤轻歌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你说他怕死,倒说得一点都不对!朕看他胆子大得很,先是用地痞流氓用的无赖手段,让北延国使者吃瘪,失了颜面。后又无赖厚颜地搅了梁国太后与北延国使者的洽谈,再是陷害北延国使者,触了太后的禁忌,令梁国太后对北延国生了嫌隙。让朕看到成效,却又写书给朕,说什么,北延国使臣官拜四品,比他高一品,他在气势上输了人,斗不过人家。还说什么,最近又食欲不振,浑身上下不舒服,恐怕不能说服梁国!”
凤轻歌眸光一转,唇角轻扬:“他这是以与梁国结盟的事要挟朕,向朕讨要升官呢!如此大胆,敢要挟朕,你说他怕死?”
“他的确是怕死,只是在他眼里,钱财比死更重要而已!”傅秦翊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挑唇一笑道。
凤轻歌不由一笑:“言之有理!你说,朕是该罚他呢?还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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